仔褲把小腿繃得緊緊的,看起來顯得非常修長。
李偉真的不清楚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再次看見了她,前世裡無數次失眠難寐,思念就像心中的一顆野草一般肆無忌憚的蔓延著,擁塞著胸口的寸方空間,只是每當入睡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任何感覺。無數次想好好的再見上她一面,在中學那座蒼松環繞下的涼亭裡再見上她一面,卻總無奈的現即便是夢裡也無緣得見。在這一世,她還沒有來得及見到自己,重重的人潮中自己甚至沒有資格做一個擦肩而過的過客;在這一世,她還是她,我還是我,只是我們卻不再是我們……
苦笑了笑,李偉舔了舔嘴角的乾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種自下而上的無力感讓他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只是覺得雙腿有些顫抖的軟,身形陡然顫了顫。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扶住了李偉的胳膊,李偉低下頭,看見唐瑩晶亮的眼眸中滿是的關切:“你怎麼了?”
“沒什麼,”李偉長吸了一口氣,佯作平靜的站直了身子,笑著對趕上來的周培新說道:“走吧,周哥,只是剛才一時有些迷茫罷了,現在沒事兒了。”周培新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李偉,說道:“好吧,走吧……”
還想再看一眼,只看一眼,李偉在心裡堅定地告訴自己,只看一眼就讓她走,既然註定無緣卻又何必強求,只看一眼吧,為了前世的那些夜夜不能寐的時刻就再看上一眼吧。
李偉扭過了頭,人潮洶湧中,柳晨的身影模糊著卻又難言的清晰著。她還是和前世一樣,這個時候她大概是24歲吧,那年離別時16歲的柳晨淚眼紛飛的站在機場出站口時飄揚的裙襬依然定格在李偉的記憶中,那麼多年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也許是碰到什麼問題了吧,滿臉急切的柳晨正費力的向機場警察說些什麼,雙手不停的比劃著什麼。機場警察搖了搖頭,無奈的攤開雙手同情的看著她。記憶裡柳晨便一向是一個馬虎的有些可愛的女孩兒,也是一個總要讓別人心疼的呵護的女孩,李偉嘴角輕揚,笑了笑。
也許是手裡的對講機又響了,警察再次搖了搖頭轉身去處理另一個問題去了。柳晨無助的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頭看著地面,鬢角長長地絲凌亂的舞動在手上。
李偉只覺心中一痛,彷彿看見了當年飛機起飛時,蹲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柳晨,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衝。
“你要幹什麼?”唐瑩驚異的大聲喊著,看著李偉緩慢而又堅定地朝著安檢口走去,周培新皺了皺眉頭,緊緊的拿起唐瑩的小書包跟著李偉走了過去。
“你怎麼了?”李偉輕聲問著,聲音有些無法剋制的顫抖,終於,她抬起了頭,一張十幾年來魂牽夢繞的臉龐再次浮現在李偉面前,只覺得頭腦有些眩暈的李偉用力深呼了一口氣,竭力鎮定的看著她。
“錢包丟了?“她抬起頭來委屈的說道,看著她皺緊的眉頭,李偉恨不得立刻幫她撫平。
李偉有些失措的慌忙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錢包,有些許急切的說道:“沒事兒的,用我的,用我的。“邊說邊有些失態的把黑色的錢包硬是往她手裡塞。
柳晨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素面朝天的她眉頭稍展,一種奇特的暖流瞬間從李偉心間流淌而過,好像即便能給她帶來小小的開心,自己此生的重新來過都有了難以磨滅的價值,哪怕是空來一趟僅僅遞給她一個錢包。
“你要幹嘛?“柳晨站了起來,微微笑了笑說道:”又不是沒有錢包就沒法走了,幹嘛要把你的錢包給我?“猶如雨打玉盤般玲瓏的聲音卻有種讓李偉淚流滿面的衝動,李偉別過臉去,不忍再看下去,身後周培新正皺緊了眉頭趕了上來。
周培新不解的看著軒然淚下的李偉和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子還有女子手中握住的黑色錢包,實在是搞不清楚到底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向看起來穩重有加的李偉怎麼會忽然如此的情緒低落。“怎麼了,小偉?“周培新攔過李偉的肩膀,輕聲問道。
李偉趕緊擦了擦眼眶的淚水,轉過身指著柳晨說道:‘她,她的錢包丟了,我把自己的錢包給她了,還有…還有……“李偉的語有些快,眼角還有沒來得及擦乾的淚水:“周哥把您的名片給她一張吧,還有,還有我的,我的號碼……“
李偉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來紙筆來,匆忙的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又接過周培新遲疑著掏出名片塞到了她手裡快的說道:“要是在陽關有什麼不方便立刻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開機等著。“
“記住了,“李偉輕輕拍了拍柳晨的肩膀,猛然轉過身去往門口走,轉身的一剎那隻覺得眼淚又一次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