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就像他信奉西比拉一樣,西比拉也把他視作優秀的官房長官候選者。”
“也許是你說的那樣……但是作為父親,我倒是更希望他一直做個刑警。”過了一會,徵陸智己又慢慢說道,“雖說他的性子更適合遠離現場升職去做官員,現在每天被夾在上層和執行官中間,他也做的並不輕鬆。儘管說表面上不近人情,但從小看著他長大,我這個不稱職的老爸多少還知道他本質上是個什麼人。”
“不管是西比拉指導的時代還是官僚管理的時代,越往上走就有越多的迫不得已。有些人能狠心割捨掉自己的感知,站上決策者的位置,但伸元那個傢伙,他其實很單純,除了信仰現在再沒有什麼能夠支撐他———他做不了殺人的角色。”
徵陸智己從床邊站起來,嘆了一口氣對狡齧慎也說:“真是抱歉了,原本是來看望你的狀況,結果讓你聽早該丟到廢品堆裡的大叔說了這麼久的閒話。”
“讓大叔你帶傷來看我,我也多少愧疚一些。”狡齧慎也指了指徵陸智己不自然的肩膀,“最近不能上班,只好辛苦你們了。”
徵陸智己搖搖手,向門外走去,“哈哈,記得把菸灰收拾乾淨,不然護士小姐不會再允許我來看你了。”
走出護理病房,沿著走廊轉到大廳,徵陸智己意外地看到了宜野座,他正坐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軟座上。
“啊,監視官也是來看狡的?”
“你看過了。”宜野座頓了一下才開口,手裡擺弄著罐裝咖啡,
“嗯,他狀況還不錯。”
目光透過鏡片對上走道對面的年長執行官,無所遮掩地審視對方的內心。沒有對話來掩蓋沉默的尷尬,時間持續了幾秒,監視官利落地站起身,收回眼中的探查,重新迴歸冷漠。
“現場還有疑點,八點準時集合出發。”
———“八點集合出發?”新井沙希站在門口揉著剛吹乾的頭髮,
“宜野座說現場還有疑點需要排查,所以……嗯,就是這樣。”六合冢從隔壁敲門過來,臉上殘存著未醒的睡意。
新井沙希轉身走回客廳把門口讓開,六合冢跟著進來坐到沙發上。
“是什麼疑點?”新井沙希從行李箱裡取出還沒收拾完的衣服掛進衣櫥,順手又從衣架拆下來一件鉛筆裙,解開浴巾單腳著地一邊穿一邊問,
“絢井百貨后街的監視錄影裡出現一個可疑男子,當時因為角度和光線原因被漏掉了,那裡行人很少,所以得回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留下。”
“真是———”新井沙希咂咂嘴,挑了一件敞口襯衫穿在身上,雙手探過脖子後面撩散頭髮,對著鏡子匆匆掃過一眼,“走吧,但願今天別把這套衣服毀了。”
——————
“監控錄影顯示可疑車輛和男子出現的時間在今天凌晨四點,因為商場後面的幕牆正在維護,所以這幾天后街都禁止車輛通行。”六合冢看著電腦螢幕向眾人解釋,
人群如梭的鬧市背面,商場后街顯得格外冷清寂靜。開啟照明燈,宜野座蹲下身子檢視地面的車輪印跡,“多隆的分析出來沒有?”
“我來看看,”電腦前的六合冢開啟一個新視窗,快速地掃視一眼,“百分之九十九的吻合度———那段車印就是監控裡的汽車留下的。腳印識別的結果剛剛出來,裝置留在外面護送車上,新井剛才去取正在回來的路上。”
宜野座站起身子,夜空被過分明亮的燈光映地黯淡,中央空調的機箱嗡嗡運轉著,角落裡不知來源的水珠落在金屬管道上,滴滴答答作響。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水珠保持著均勻的速度滴落,噠、噠、噠———
與此同時轉角的路口傳來高跟鞋的細響,步履輕快節奏篤定,暗示著主人驕傲自負的性格。
噠、噠———
本應該在下一秒滴落的水珠沒有傳來意想之中的聲音,宜野座留意到這個細微的偏差,內心的強迫症開始作祟,於是不自覺地抬起脖頸去松領結,視野中商場後牆搭建的腳手架上一道微弱的光在黑暗中閃過———
“小心———”監視官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拉起旁邊的人躲向一邊,話音剛落只聽重物自高空墜地發出轟然的巨響,衝擊力在地面激盪起滾滾塵埃,繼而是簌簌剝落掉在地上的土石碎響。
一陣短暫的寂靜。
“阿咧?”
滕秀星放下遮擋著頭部的胳膊,發現大家剛才所站的地方還完好無損,腳手架沒有倒向這邊,而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