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人不是他殺的,他沒有那個能力。”楊墨淵還是沒有轉過來,只是盯著香案上那一個個的牌位,堅定的說道。
“主子,你為什麼要包庇這個人?”這次沒忍住的,居然是小言,沒有見他哭過的安小櫓心裡也震了一下,“難道您忘記了我們的仇恨了嗎?這個人就是他們派來把我們趕盡殺絕的,我們的父母都是死在了這些人的手下,他們不值得我們同情。”
“我再說一次,他不是兇手。”楊墨淵轉了過來,一步步的走向所有人,經過安小櫓的時候,只是停頓了一下。
“不可能,為了那幾個枉死的兄弟,我們不能放過他,”楊守把小言拉了過來。“就算他可能不是,那也寧可殺錯千個,不能放過他。”
“楊守,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楊墨淵手上的短刀緊緊的握著。
“那怎麼給死者一個交代?”此話一出,站在門外的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吵嚷著讓安小櫓償命。
楊墨淵的背影完全覆蓋在了安小櫓的身上,除了那個發著亮的背影,他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任何人,他在保護自己,還為了這,跟所有和他出生入死的人作對,安小櫓想要支撐起身體,不想這樣頹廢的只是坐著,什麼都不說,可身體的虛弱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墨淵拔出手裡的短刀,正對著自己的腰部紮了下去,血液漸出來的那一刻,安小櫓覺得自己一陣的眩暈,接著昏了過去,耳邊那低沉的聲音還㊣(4)在一遍遍的迴響,“他的命,我保下了。”
身體一陣陣的發冷,精神一次次的恍惚,安小櫓覺得自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父母,二老沒有了兒子,心裡肯定很是傷痛吧,不過大隊長會照顧他們的……沒能盡孝,兒子不孝啊。
楊墨淵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那天在祠堂,等到所有人離開,他再轉頭看人才發現安小櫓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頭熱的很,急忙找來郎中看了一下,吃了些藥才算是稍稍緩解一些,這兩天過去,人還是沒能醒過來,倒是不時的說起了胡話,“爸……媽……”
這像是在稱呼他的爹孃嗎?不過這是什麼地方的叫法?安小櫓的傷口還是沒能長好,化膿的部分雖然已經祛除,可想要癒合,還需要一段時日。
“嗚嗚……”突然床上的人哭了起來,本來也站在床邊的楊守本能的皺起眉頭,看著他哭的可憐,他只是皺著眉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楊墨淵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下頭,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很是神奇的,安小櫓止住了哭聲,整個人也平靜了不少,呼吸聲也漸漸的變得均勻起來。
手背探了他的額頭一下,意識不清的人用額頭蹭了蹭他的手背,眉宇間的難受樣子也消失了不少。
因為這次的事情,楊墨淵用扎自己一刀向所有人做了保證,其他人,他可以確信不會再來找安小櫓的麻煩,可是想讓他們來照看他也是不可能。
拿起手邊的布巾給他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接著是頸間,解開衣釦,給他擦拭單薄的胸膛,來到傷處,楊墨淵的手輕柔了不少。解開壓在上面的布片,看著還是會流血的傷口,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取出袖口裡的瓷瓶,對著他的傷口倒了下去。
給讀者的話:
明後兩天各種加更,大家要給力吧
☆、第三十一章 醒來,傷口
白色的粉末遇到流血的傷口迅速的冒出了很多白色的泡沫,安小櫓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身體卻開始劇烈的反抗,楊墨淵一隻手就按住了四處揮舞的雙臂,拿起放在一邊的布片用力的按在傷口處,可能是太過於疼痛,安小櫓停止了掙扎,接著昏死過去。
嘆口氣,剛剛擦過的身體又是一層細汗,可楊墨淵還是耐心的給他擦拭,然後蓋上被子,起身走到小廳的桌邊坐下,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的捻動著,耳邊隱約的還能聽到安小櫓不穩的呼吸聲,長久以來,一直都覺得沒有誰能讓自己如此的在乎,內心如死水的心緒,在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時,竟然讓自己緊張到了想要嘔吐的狀態。
楊墨淵快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喝下去,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回想那天的事情,再睜開,被擾亂的一池湖水現在已經平靜如鏡,沒有任何的漣漪。
門邊傳來敲門聲,楊墨淵看了一眼床的位置,起身走出去。
只是開啟門,外面卻一個人都沒有見到,不過楊墨淵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房梁的位置傳來一陣話語,沙啞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偽裝出來的,“主子,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只差把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