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淡淡的笑意,轉身沒有跟上。
重重結界包圍著院落的最深處,這一個地方,白煙如霧,外人的肉眼,甚至於靈力高強的人都難以看到有一處幽深的院落。
院落裡面有一池子,裡面紅色的睡蓮巨大如船,葉子猶如水晶雕刻,花瓣層層展開,花心卻發著有藍色的光芒,似乎裡面像是放了一張燈。
姬魅夜站在池子邊,然後坐在旁邊的一處小石頭上,銀絲的頭髮落在肩頭,髮尾用一根銀絲綢帶束起,一陣風帶過,髮絲隨著他白色的袍子輕輕的舞動,拂過地面的蘭草。
此時,他目光溫和的看著池中的那朵蓮花,然後一抬手,那蓮花竟然緩緩的向他飄過來。
那花心中果真放著百年前那盞藍色的聚魂燈,而且就在聚魂燈的旁邊也就是睡蓮中間,竟然蜷縮著一個嬰兒。
嬰兒身形嬌小,似乎一隻手就能將它握住。而在聚魂燈的照耀下,孩子的身體幾乎透明,嬌弱的生怕只要有人一抱,它就會碎掉。
嬰兒的臉還保持著剛出生的狀態,臉型並沒有張開,顯得皺巴巴的,但是,那密長的睫毛,還那小小的手指便能看出日後容貌定當絕色。
“清鳶……”姬魅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然後將孩子抱起來,低頭細細的打量著它,聲音有些顫抖,“清鳶,你會不會怪我?”
作為父親,他當時並沒有全力的去救醒孩子,因為君上曾說道,他和路樂樂共用一顆心,如果每三日用心頭一碗鮮血,說不定能幫助喚醒路樂樂。
整整七日,他幾乎用盡了身體裡最後一滴血,然而還是沒有讓路樂樂活過來。
然後路樂樂的死,對他來說猶如失去了任何一切,讓他不再眷念世間,甘願半年的沉睡,不願意醒來,甚至就這樣隨著路樂樂失去,化成清風追隨她也好。
而也是這樣,他也錯失了自己救醒清鳶的時機。
百年來,清鳶還是活著,只是,永遠都保持著出生的狀態,靠著聚魂燈維持它的魂魄。
他對清鳶內疚,內疚的不敢來看它,卻又十分的想念。
百年來,每日都在內疚和彷徨中掙扎和度過。
姬魅夜將孩子生澀的抱在懷裡,目光溫柔的看著它,然後低著頭,輕吻著它的眉心。
“清鳶,一百年了,她還沒有回來,怎麼辦啊?”
路樂樂曾說了一個故事,如果這一世有人讓你傷心,讓你肝腸寸斷,那說明前世你曾經狠狠的傷害過她。
當路樂樂離開的那日,過去被自己封印一千年的記憶,竟然瞬間回來,他恍然明瞭,路樂樂說的沒錯,他本該承受這些痛楚,自己曾如此傷害過她。
而這一百年的等待又算是什麼?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