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眼睛,給他講解那些人的衣著,那些人的唱腔,還有黑臉是什麼,白臉是什麼。
僕而且在街頭,他們走路的時候,為了照顧他,這些年來她一直都走在前面牽著他
的手,然後告訴她今日的皮影戲演的什麼,今天西街的桂花糕多了一個品種。
此時,慢慢接近黃昏,整個皇城都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美得讓他驚歎。
一路上,他歡快的像一個孩子一樣,一邊拉著她,一邊看著街邊稀奇古怪的玩意,
問,“樂兒,第一次你送給我的泥人也是這樣樣子嗎?”
“樂兒,冰糖葫蘆是不是比以前的小了?”
“樂兒,你看,這是不是風鈴?和你送給我的一樣呢?”
“樂兒……”他完全沉醉在那種初見光明,並且於她同在的快樂之中。
此時,暮色漸漸下來,他卻不見得有任何疲憊,而汮兮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隱隱的
笑意。
“樂兒,只是你喜歡吃的馬蹄軟膏。”他低著頭,不懂在南疆他們的發誓都是未婚
之人的發誓,此時,如此親暱的靠在一切,必然遭到外人的側目。
更何況,女子嬌媚,男子更是絕代芳華,然而,他不懂。
汮兮臉色有些微紅,到底,姬魅夜還是一個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對於禮教之類的,
他更是毫無常識。
他的手比手裡的軟糕更加白皙晶瑩,所以當他拿起一塊喂到她嘴邊的時候,她楞了
楞,面色更紅。
可心裡,卻有難掩的歡喜和滿足。
如果,姬魅夜是一個正常的人該多好啊……不過,轉眼想想,像他這樣的人,其實
需要的時間而已。
神樂已經沒有時間了,而她汮兮,獨獨不缺的就是這時間。
“樂兒,這個是熱的,趕緊吃……”他柔聲道,語氣滿是寵溺。
其實,她不喜歡吃這個,不是因為不好吃,而是因為神樂喜歡吃。
正考慮要不要張口,周圍的人突然像潮水般湧動,擠向城門口。
而其中一個人毫不客氣的從兩人中間穿插而過,剛好擠掉了姬魅夜手裡的軟糕。
臉色當即一沉,他一把將那人拽了回來,面露殺意。
“哎呀。”那人倒是沒有反應過來,不客氣的推開了姬魅夜道,“幹嘛呢?別阻礙
我們去看捷報。”
“什麼捷報?”姬魅夜口氣異常的冷淡,有什麼捷報比樂兒要吃的軟糕重要。
“真是的?!”那人瞄了一眼姬魅夜,又看了看穿著舞衣的汮兮,當即露出了鄙夷
之色,“你這個年紀應該跟著公主殿下上戰場為國立功,而非尋花問柳。一看就是一無
是處的公子哥……妄自少年一把!看看我們南疆尊貴的公主,此時,身披盔甲,馳騁沙
場,將那南域人打得狼狽逃竄。”
看到姬魅夜一臉茫然,那人又笑了起來,“昨夜,又傳來了捷報,公主殿下和笙瀾
世子以空城計,還有調虎離山之計,讓南域右降圍堵在了空谷之中,而公主則帶領著大
軍,連夜包抄,將南域的皇帝團團圍住,讓對方成了沒法掙扎的甕中之鱉。”
那人越說越得意,看著姬魅夜的臉色越加慘白,對方更是毫不客氣,帶著鄙夷的目
光甩開了他的手。
此時,一旁的汮兮臉色亦更加難堪。
“你說的公主殿下是誰?笙瀾世子又是誰?”
“我看你這人長得倒是好看,腦子卻是有問題!你是瞎子還是聾子,竟然不知道公
主殿下是誰?”這話一落,好幾個人都回頭看著姬魅夜,“千年以來,南疆唯有我們神
樂殿下能請出滿月,也只有她才敢披掛上戰場。”
“至於笙瀾世子嘛,則是我們南疆未來的駙馬。”
“你胡說!”姬魅夜咬著唇,握著汮兮的手越發的用力,“神樂沒有去戰場,笙瀾
也不是駙馬。”說完,他哀求的看向汮兮,試圖在她臉上看到什麼訊息。
“果真是一個傻子!”圍觀的人嗤了一聲,都轉身離開,跑去皇城門口看佈告。
“殿下!”知道這樣是隱瞞不了了,汮兮剛開口,那緊握著她的手突然猶如一把鉗
子一樣用力,疼得她當即彎下了腰。
還沒有從疼痛中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