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世外桃源,就不是李霽的手筆。
無論如何,李霽竟會與一個道人關係如此要好,其間的故事,倒是值得人推敲一二。只是,沈連城對他的事並不感興趣,自然不會過問。
她不無譏誚問他,“那你帶我來此,是帶我踏雪尋梅,還是帶我來見玄機道人?”
“適才你也聽那小道士說了,玄機道人今天不在山上。”李霽道,“那今天來,我們只能看看這裡的梅花了。”
沈連城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李霽知道,她不屑於跟自己看什麼梅花。這裡的景緻再好,有他在,她都不會看。適才初見有過的情懷,此後再不會有了。
無所謂,橫豎,她便是不情願,她也沒有其他選擇。
他帶她進入小屋,讓她在軟塌上坐下,自己便蹲下身來,要為她脫去鞋襪,好捲起底褲的褲腿。
沈連城忙擋了他的手。
這時,小道人拿了熱水和處理傷口的藥物來,放在一旁,而後便出去了,並伶俐地掩了屋門。
“我自己來。”沈連城看著李霽,話語堅決。“男女有別,還請大將軍自重。”
李霽回看了她一陣,終於收了手,站起來背過身去。
這是沈連城沒有想到的。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保有這點正人君子的作風,實在難得。她本以為,自己的堅決不過是一句無力的攔阻而已。
她脫去鞋襪,捲起褲腿時,卻發現褲子與膝蓋處的皮肉黏在了一起。
她小心地分離著,每一下,都似要將皮肉分離一般疼痛。
李霽還是轉過臉,看了。
就是這一看,讓他勐地自責起來。若是摔到時就做一些處理,便不會如此!
再不管顧沈連城會如何想了,他蹲下身,拿掉她卷褲腿的手,便用布巾沾了水,一點一點往其膝蓋上的傷口上蘸。
沈連城只見他動作輕柔而仔細,眉頭緊蹙,如同做著什麼十分危險的事一般。
此時此刻的他,似還是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可心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