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穿著白底撒著紅玉蘭花苞的對襟袍子,領口和袖口都是紅色鑲滾,下身繫著繡黑色玉蘭團花的紅色長裙,質地輕柔,袍子上的玉蘭花開的正豔,彷彿要與那桃花比誰燦爛般。二月初的天一暖,唐安卿嘴角含笑,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正在打鞦韆的璞玉,嫣然一笑,生生的將那桃花的姿容壓了下去。
再看那放在書桌上的白紙黑字,被遮蓋住看不大真切,只隱隱約約看到曹劉的字樣。包子看到唐安卿嘴角的笑容,偎上去拿著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唐安卿的手背,眨巴著亮晶晶的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唐安卿。「卿卿啊,那信上都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高興啊?」
唐安卿撓了撓他的小脖子,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那毛茸茸的銀白色的毛裡一個泛著盈盈青光的玉佩。聽了包子的話,唐安卿手指輕輕的扣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泛著笑意,“還真是件好事呢。”
原來這封信是明宛傳來的信,關於曹劉氏一家子的事兒。這都是一個月了,要不是明宛將信帶過來,她可都是要忘記這件事了。不過草草的看了那信之後,唐安卿頓時覺得外面的天氣真好呢。
事情還得從那日曹劉氏帶著說不出來話的曹寶珠匆匆的回到自貢鎮,連忙的帶著曹寶珠到醫館裡找大夫。可是診來診去大夫得出來一個結論——曹寶珠得了口瘡。而且還是很難見的病狀,一般的口瘡患者口腔雖是潰爛,但是並沒有哪個像曹姑娘這般張嘴噴薄而出的臭氣,而且還不能說話了。大夫沒什麼法子,開了治療口瘡的藥給曹劉氏,但是並沒有說明這病什麼時候能好。心急的曹劉氏卻是沒有注意到,道了謝之後匆匆的帶著曹寶珠回了家。
曹劉氏回家之後,安頓好了曹寶珠,回到自己的房間前思後想的,攥著那與劉青老死不相往來的白紙,皺著眉頭,彷彿能夠夾死幾隻蚊子似地。她家姑娘今個出去她是預設了的,但是現在看來她家姑娘沒招了人家的眼,雖是不甘願但是這不能為了個不知根知底的人毀了自家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鳳來閣的老闆,說不定是二嬸子說大話吶。這般想著心裡好受了些,將那紙條扔到梳妝盒裡放到最裡面,眼不盡心不煩。回想著十里八鄉的有什麼大戶人家,適合自家姑娘的。
曹寶珠病了,怎麼也不能瞞著家裡的人,這曹劉氏怕是惹得婆婆不高興了,千般囑咐曹寶珠不要張嘴說話,這說了好些好話這才將曹寶珠的眼淚壓下去。換了那身素白色的衣服,換上平素裡適合的桃紅色。還沒等曹寶珠將眼淚壓下去,老夫人房裡的丫鬟來請曹劉氏過去。
“櫻桃,娘找我什麼事?”曹劉氏一邊讓曹寶珠的丫鬟石榴好生看著,一邊問著老夫人房裡的丫鬟櫻桃。這櫻桃也就十四五歲,不過卻是極得老夫人喜歡,曹劉氏幾次想尋思老夫人房裡的私房,卻是被這櫻桃打發出來,所以平日裡見到櫻桃的時候沒什麼好臉。
“夫人,您還是趕緊過去吧。老夫人找你有急事,是關於少爺的事兒。”櫻桃斂了斂眼眉,恭敬的說道。開啟簾子讓曹劉氏出門來,急匆匆的到曹章氏的房間去了。
“娘,您找媳婦有什麼事兒?”劉氏進門,滿臉堆笑的對坐在正座上攬著有些蔫吧的曹錦淼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曹章氏臉色沉沉的看著進來的曹劉氏,心想著雖然當初她們家還沒有這麼殷實,但也是吃穿不愁的。當時娶這劉氏就是看著劉氏是個好生養的,長得也不錯,這才娶了進來,一來嫁高娶低,二來也是當時的彩禮少一些。
劉氏也是個爭氣的,進門第二年就生了曹寶珠,對於這個姑娘章氏也是稀罕的,珠圓玉潤長得可愛。過了幾年,生了曹錦淼這個寶貝金孫,這大孫子可是她的心頭肉。不過也是自此之後,她就是看著這劉氏不太順眼,她兒子做生意做得越的好了,家裡的餘錢也是多起來了。沒想到這劉氏拿起喬來,竟是想握著家裡的管家大權,還把她家老孃接過來養著,這都是個什麼事。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有這麼正大光明的拿著婆家的錢供著孃家的。再後來她本是想著讓她身邊的櫻桃給自家兒子當個二房,多生個兒子,正好也是將管家權全都拿捏在自己的手裡,誰料到這劉氏一哭二鬧的,還拿著自家孫子擋著,這才是不了了之。
最近幾年可是看劉氏越發的不順眼了,看著她的吃穿用度竟是比自己這個當婆婆的還要高,而且最主要的是看出來這劉氏沒孝心,當初她娘對她可是好,這死了就扒拉著親家的傢俬來。雖是高興那些傢俬,但是看著都替那親家心寒。這樣的娘怎麼能將自家的孫子孫女養好,今個竟是丟下自家的金孫外出,也不知道做什麼歪事去了。自家孫子做個還能吃能喝的,今天竟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