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未長成,這倒不是招人懷疑處,因為營養不良,她發育得並不明顯,看起來就是一個瘦了一點的男孩。
左看右看,藍宵露覺得沒有什麼破綻,這才出門往後院走。又把當初綁藍君孝的繩子拿上,到當初大鐵椎躍進來的院牆邊,開始了她偉大的翻牆出府計劃。
第二十五章:翻牆
這裡幾叢修竹一些灌木,又地處偏僻,並不打眼,可惜她沒有大鐵椎這樣的本事,只能憑著自己前生的攀崖技術,藉助繩子來翻這近兩丈的高牆。
繩子的一端,綁的是一塊尖稜的石頭,輪著手中的石頭,向上一拋,石頭帶著繩子,哧溜著落在牆的另一端。她用力拽了下,三稜石卡在牆頭。這是舊繩子,並不牢靠,幾處甚至磨損得厲害,但這已經是清羽院能找到的最好的繩子了。以這承重力,支撐她這小身板應該不成問題。
藍宵露手腳並用,雙手交替上移,腳蹬牆體,像一隻猴子一樣,很快就翻上了牆頭。
她沒什麼方向感,回到藍府後又一直沒出過門,更不知道府外是個什麼情況。現在翻坐在牆頭,站得高望得遠,只見飛燕院那片隱隱傳來人聲,極是熱鬧。她那個還僅只見過一面的丞相爹,此時應該就在那片熱鬧的人群中,為殷藍兩家得以繼續聯姻而捋須微笑吧,至於自己麼,是他的棄子了,當然不會再看一眼。
藍宵露撇撇嘴,看向院外,她所在的地方外面是個偏僻的巷子,但不遠處卻是大街,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很是熱鬧,想必那天大鐵椎被人追捕,來到這裡之後無路可走,就隨便跳了一堵牆,恰好跳進了清羽院。不知道大鐵椎現在怎麼樣了,傷好了沒有,希望他沒有被抓。
藍宵露收回思緒,看向更遠處,在東面遠遠的地方,是一片雕樑畫棟,琉璃玉瓦,斗拱飛簷的建築群,那氣派,那規模,那彰顯的貴氣,那凝聚的威儀,不作二想,顯然就是皇宮了。藍宵露沒有多看,皇宮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更大的鳥籠子而已,很多人以為為後為妃,便不虛此生,她才不想呢,皇家最是無情,兄弟鬩牆,骨肉相殘,后妃爭寵,烏煙瘴氣。
她在牆頭坐了好片刻,四處都打量過了,這才從懷裡摸索出個東西來,得意地一笑,那是上次藍君義送來的紫玉雲臺硯。
清羽院現在太窮了,這樣的好硯臺當然應該物盡其用。
把硯臺放進懷裡,她把石頭換了個方向,又像個猴子一樣下牆。可是這次她失算了,就在她下到四米多時,手中突然一鬆,那繩子斷了。猝不及防的藍宵露失去重心,啪地摔在地上,這一下差點把她屁股摔成八瓣,疼得她跳了起來,眥牙裂嘴,鼻歪眼斜,起來揉著屁股。
好不容易這疼痛緩過去,她撿起那半截斷繩,一臉懊惱。本以為這繩子能支撐這小身板,沒想到還是斷了,看來體重在任何時候都是個問題。
就在她掉下去的同時,二十多米遠處一片屋脊上,傳來嗤地一聲輕笑,一個黑衣男子一笑出聲,趕緊掩住了嘴,看向身側面無表情的男子。
那男子穿的是一身暗藍色綿衣,衣襬處繡著繁瑣的圖案,不張揚,劍眉星目,英俊軒昂,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貴氣,但是臉容冷峻,毫無表情,正是燕王司城玄曦。
黑衣男子名叫莫永,作為近身侍衛,這幾天都候在司城玄曦身邊,因為北州大盜冀百川偷來京城,在這一片現身之後不見了,燕王爺這兩天便常來這裡。
剛才,那座牆頭冒出一個腦袋,接著一個身子輕盈地一翻,出現在牆頭。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看樣子眉清目秀,慧黠大膽,坐在牆頭左顧右盼,一臉好奇。
大白天的翻牆讓人意外,他們雖然追的是大盜,但也被這個小東西吸引了目光,就在藍宵露下到離地面還有六七尺高時,他就聽到哧地一聲輕響,接著,那少年摔在地上。表情誇張地在那裡疼得真跳。
是王爺動了手腳。要不然,那繩子雖然不那麼結實,也不至於斷得這麼恰到好處。
司城玄曦道:“誰家?”
莫永一怔,這是主人在問話呢,忙打量了一眼,確定方位,回身拱手道:“看方位,應該是藍丞相府的西院後牆。”想了想這答案主人應該是不會滿意的,又回道:“據屬下所知,藍丞相只有二子,長子藍君義,二十歲,次子藍君孝,十六歲,這少年的年齡與藍家二子並不相符。而且他雖然懷揣著一方上好的紫玉雲臺硯,身上的衣著卻很普通,也許只是藍府某個下人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想出去變賣,怕被發現,才選了個偏僻的地方翻牆出府。”
“藍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