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尚賢臉上帶著三分微笑,看了司城建元一眼,眼裡卻閃過一絲冷光,不得不說,從東夏利益大局出發,他這建議很不錯。但是,司城尚賢是要除掉司城玄曦,或者把他遠遠支開,現在這麼一來,是不成的了。
但是他轉念又想,兵部尚書?那可是老三的岳父,老三是個病秧子,藥罐子,不死不活地吊著條命,在朝中,他是誰也不向,誰也不幫。當然,他想幫也幫不了,就他那樣子,有什麼能力?不過,他怎麼說也是司城玄曦的一母同胞的哥哥,削弱他的力量,也等於在削弱司城玄曦的力量。
因此,他沉吟了一下,便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這剿滅海盜的事,就交由燕小將軍吧,學士院,儘快理出諭旨!”
然後,他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一拂袖子,道:“退朝!”當先走了。
各位大臣們魚貫告退,司城玄曦看著故意放慢腳步走到他身邊的司城建元,笑道:“八弟,謝謝你!”
“五哥,你再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其實,我也只是不想和五哥匆匆一見,就見你又上戰場。”司城建元親熱地道:“五哥,咱們兄弟們很久沒見了,這次,你可要去我的府裡坐坐。我自從建府,你可從沒去過!”
十七歲以上的皇子才能建府,這司城建元的秦王府新建沒多久,司城玄曦的確是還沒有去過。
司城玄曦凝視著他,緩聲道:“八弟,今天是去不成你的王府了,過幾天為兄去找你。現在,我要進宮去看看父皇,你可一起去麼?”
司城建元道:“父皇的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就不去了。”
司城玄曦道:“為兄回到京城,還沒能去拜見父皇。八弟,為兄這便去了!”說著,前面的岔路兩人分路而行,心裡的冷意又濃了一分。
這個八弟,才十八歲,才十八歲呀!
他卻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機,這樣的算計,向自己這樣的示好,到底是為了什麼?
走出幾丈遠時,只聽後面一人揚聲道:“五皇弟留步!”
司城玄曦只得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這位大步而來的皇兄,臉上竟露出溫陽般和煦的淺笑,問道:“二皇兄,你還有事?”
司城豐元道:“我正要去給父皇請安,見你也朝這邊走,所以與你結個伴!”
司城玄曦禮數周到,道:“二皇兄先請!”風度翩然,臉色不變,毫不意外,也毫無不願。
司城豐元笑道:“三年不見,五弟的風華可更加出眾了!”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二皇兄過獎了,二皇兄才是風華卓絕,氣度高華。”
兩人沒什麼誠意地互相敷衍著,一起來到了恭帝的寢宮之中,曾經想要一展宏圖,曾經雄心壯志的恭帝,現在就躺在他的龍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養神。
司城豐元與司城玄曦在床頭跪下,行了跪拜之禮,這才站起。
看著寬大的龍床上,恭帝躺著不聲不響,不動不言,司城玄曦只覺得心中一陣悲哀。心中竟不知道是該有恨還是該憐,是該怨還是該嘆。
因為他的縱容和不明朗的態度,引發了兄弟之間多少爭鬥?四皇兄為此喪命,難道,他就不會有喪子之痛嗎?自己被他處處壓制,難道,他就那樣覺得理所當然嗎?
太監總管何強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兩位皇子跪拜,看著兩位皇子凝視著皇上的容顏都不說話,他在心裡暗暗嘆息。
皇上一躺近一個月,他一直在這兒照顧著,但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是全無所知的。對於燕王的回來,他也意外,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認真仔細地為恭帝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身體。
司城玄曦本要幫忙,何強阻止了他:“五皇子,這是奴才的職責,您放心,我一定會侍候好皇上的。”
司城豐元道:“何公公,父皇的身體,還是沒有起色嗎?”
何公公黯然搖頭,道:“太醫每天來給皇上用藥,針灸,但是皇上的身體,還是沒有什麼起色。”
“你好生照顧著,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何公公道:“是!”心裡卻想,我敢掉以輕心嗎?皇上若在,他是皇上信任的太監總管,皇上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新皇登基,又豈會有他的位置?
正因為如此,他照顧皇上,一直盡心盡力。
司城玄曦只待了半刻鐘就走了,司城豐元仍是與他同行。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給王貴妃請安,而是仍和司城玄曦邊聊邊走。
司城豐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