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現在的藍成宣,正是這感覺。
他看著司城玄曦的眼神,就更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若是太子如燕王,若是燕王是嫡長子,他藍成宣哪需要經受這樣的折磨?他多次的提點,提醒,建議,太子表面答應,卻根本沒當回事,比如這一聲唱報,藍成宣在這一刻有掐死太子,或者扒開他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什麼結構,怎麼能蠢笨成這樣的感覺。
你還在這裡洋洋得意,還在這裡耀武揚威,你現在還不是皇帝呢!你少了靠山,少了臂助,少了許多的聯盟,可你卻居然還不知道收斂,還不知道放聰明一點,還不知道低調搏好感,穩重求人源?
燕王已經回來了,朝堂的事又多了許多的變數,隨時有可能發生驚天一擊把你掀下這個太子之位,你還以為自己地位穩固麼?
我藍成宣怎麼就這麼命苦,遇上了這麼一頭豬呢?別人是越教越聰明,越長越穩重,他這位太子,卻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太監唱報之後,就見司城尚賢身著太子的褚黃朝服,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睥睨天下般地大步走來,真是龍騰虎步,虎虎生風,春風得意,然後,他就在朝堂上站定,居高臨下地掃視著下面那些低頭俯首的朝臣們,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君臨天下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雖然是監國太子,畢竟還不是皇帝,所以,儘管他很想,但龍椅還是不能坐的,在龍椅旁另設了座椅。
眾人行禮:“太子殿下萬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城尚賢滿意一笑,道:“眾位平身!”就要坐下來,突然,他已經下落了的半個屁股像是碰到了烙鐵一般,猛地彈了起來,然後,他的目光就緊緊地盯著剛剛起身的司城玄曦。
司城玄曦這時候正好抬頭,目光迎上司城尚賢的目光,司城尚賢的目光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自己派了多少批人出去?十批,足足十批,連燕王的影子都沒有找到,本想還僱幾個黑殺堂殺手的,但上次黑殺堂誤了事,他不再相信,所以,倒是聯絡了不少山賊,除了青州的那批山賊似乎截到了人卻被全殺光了之外,其他的山賊連同他派出的人,全部都無功而返。
他知道不止他一個人動了除去老五的念頭,本來有個幕僚勸他只隔山觀虎鬥就行了,但是他覺得,他不能冒險,別人派別人的人馬,他派他的人馬,目的都是殺死司城玄曦,那有區別嗎?
沒想到,司城玄曦沒死。
他不但沒有死,他還進了城。
不但進了城,還站在朝堂之上,從下面,仰望著自己。
可是,他雖然站在下面,自己明明居高臨下,但是,當眼神相接的時候,老五的目光那麼鋒銳,竟讓他湧起一陣極為恐慌的感覺。
因為猝不及防,因為出乎意料,他幾乎出醜。
不過,即使是一塊料泥,在太子位置上坐了這麼久,也學會了一些什麼,掩飾了眼中的恐慌,讓臉上努力變出一臉的驚喜:“五皇弟,你回來了?”
司城玄曦道:“託太子鴻福,玄曦回來了!”
這話意味深長,司城尚賢乾笑兩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然後,這次平平穩穩地坐了下來。那個太監再次長聲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聽聽,這話,一副皇帝在時的口吻。
可是,太子雖然是儲君,卻還不是君。這麼說,還是有些逾越的。滿朝文武,哪個不是人精,他們不說,不代表他們不會覺得怪異。除了太子的人,只怕,人人都會覺得彆扭,尤其是司城豐元和司城建元。
這個事,藍成宣已經提點過了,太子依然故我,他也沒有辦法。只拿眼看了一眼司城玄曦,卻見司城玄曦臉色平靜,似乎沒有什麼感覺,這才鬆了口氣。為了不讓這份奇怪的感覺在眾人心裡蔓延,他上前一步,道:“老臣有事啟奏!”
“奏來!”
“啟稟太子,帛州海域出現海盜,經常有漁民被攔截,劫財殺人,其惡行讓人髮指,擾得帛州沿海一帶居民難安,人人自危。據統計,已經有上百人死於這幫賊人手中。老臣建議,應該派兵圍剿!”
司城尚賢道:“又是海盜,派帛州的駐防將軍去剿滅不就是了?”
藍成宣為難地道:“回太子,這次的海盜出手狠辣,行事極為殘暴,但是卻行無定所,駐防將軍也曾派兵圍剿,可這幫賊匪狡猾之極,沿海五百里,隨地逃躥。駐防將軍身擔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