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皇帝,我也要做個擁兵自重的王。我一定能!
太后的聲音在安靜的朝堂顯得空曠悠遠,但是,她的語氣是含怒的,她的聲音裡透著悲傷,她緩聲道:“哀家今日垂簾聽政,乃是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眾臣心想,宣佈吧,我們都知道你要宣佈的是什麼。
司城尚賢心想,我的個祖奶奶,您就別再賣關子了,你是要急死我啊?
司城豐元聽出太后聲音中的異常,心中掠過一絲冷笑。就知道,太后又不老邁昏聵,怎麼可能還繼續宣佈她想要宣佈的事?這聲音,這語氣,分明是氣憤的,悲涼的,失望的,可笑那人,竟然在狂喜中一無所覺,這樣的人,真是蠢笨這極,怎麼配做太子,怎麼配做一國之君?
太后的聲音透著一股凝重,更透著一股痛心,道:“眾所周知,皇上聖體欠安已經一月之久,朝中之事皆由太子監國,各位臣工同心協力處理,所喜這一月來,朝政清平,政局穩定。哀家擔心皇上之病,多方查探,於昨日已經有了結果!”
這話一出,司城尚賢吃了一驚,有了結果?為什麼說父皇的病有了結果,卻不是說要父皇禪位?
太后繼續道:“今日哀家來到朝堂,為了宣佈兩件事。”
眾臣驚訝,兩件事?不是一件事嗎,怎麼成了兩件。兩件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到底是兩件什麼事,其中一件,竟和皇上禪位同樣重大麼?
太后的目光在朝堂之上一掃,感覺到眾臣的驚訝和意外,她道:“皇上龍體欠安,不能理政,哀家為東夏百年之計,以皇上之母,一國太后的身份提議,皇上理當禪位,從此成為太上皇,頤養天年。”
太后的話說得很艱難,竟有些斷斷續續,而且,明明在說皇上的病已經查到結果,接著卻說皇上理當禪位,竟有語無倫次之感,眾臣無不覺得驚訝,卻把這份驚訝放在心中,心想不管太后用什麼方式來宣佈,總是宣佈到眾人都知道的禪位這件事上來了。
司城尚賢先前提起的心這會兒終於放下來了,禪位,皇祖母這是早就對自己透過氣的,板上釘釘的事。
太后道:“至於禪位人選,各位臣工,太子一直監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家以為,禪位太子如何?”
要說之前太后說話似乎有些語無倫次,各位大臣暗暗驚訝,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太后不是在宣佈,而是在丟擲一個話題,讓各位臣工討論。
這兩者,都是提名太子,但是,本質不一樣。前者,是通知,是通告,後者,卻還是有商榷的餘地的。只要有人反對,太子必然不能順利禪位。
那些蒙太后召見過的大臣們更是面面相覷,這事也太轉折了,太后的話中,怎麼突然就透出來這麼大一個空檔,完全是想要人趁虛而入啊。
太子也是一呆,這與他想像的有出入啊,怎麼是讓眾臣參與討論呢?老太婆,你直接宣佈不就啥事也沒有了,沒事整這出幹什麼?
太后的聲音裡竟透出幾分無力來,緩聲道:“如果大家都覺得太子德行可堪為君,哀家就當眾宣佈,皇上禪位於太子,若是各位臣工覺得太子力有不逮,德有不配,可暢所欲言,哀家必然會結合所有的意見,來為東夏選出一個德行皆備的新君!”
這下,群臣更加面面相覷了,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似乎,太后的意思是鼓勵大家多多提出太子不堪為君的事例?又似乎在說,本朝還是很民主的,皇上這樣子,禪位是必然了,但是對於新君的人選,本太后可是讓你們自己選擇的,以後你們就要全力效忠你們自己承認的新君了;但仔細想想,太后似乎又沒有這個意思。
那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能夠站在這裡的臣子,都是人精,如果太后不是在簾後,他們可以根據太后的臉色來揣摩上意,但是,現在太后在簾後,那薄紗再薄,也不能如正面見到,何況,那是太后,誰還能盯著薄紗一直看呢?
別人不懂,司城豐元卻瞬間懂了,但是,他有些懊喪,這件事,如果由宋太傅提出反對意見,那是最合適的,因為宋太傅是兩朝元老,德高望重,說話有份量,而宋太傅是明明白白的齊王黨。可是,宋太傅卻遇刺了,至今停靈家中,明天才能出殯。
司城豐元可以肯定,宋太傅遇刺之事,一定是司城尚賢所為。
雖然沒有宋太傅在,司城豐元也不是太擔心,他早有後著。因此,他上前一步,跪下,恭敬磕頭,然後用強作平靜中帶著悲憤的聲音,道:“太后,臣齊王有下情上稟!”
眾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