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思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司城豐元這句話,中間可大有深意,什麼叫若是姓雲的死了,要王丙春滿門為他陪葬?一個孌童而已,有這麼重要?再說了,他也不應該見過那孌童才是。
看來,這姓雲的身份,有待挖掘。
如果是張百之或滕衝在這裡,就司城豐元不但是見過雲霄,而且還曾費過周章把她請進齊王府的。
甘文思雖然是司城豐元跟前的紅人,但真正到司城豐元面前來的時間,卻沒有張百之等人久,而他因為一來就被司城豐元無比倚重,甚至讓張百之等人的重要性明顯不如從前了,自然也不會有人跟他說這件事。
司城豐元看著臉色時青時白,心中正受著衝擊一時失神的王丙春,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姓雲的受傷了,受了重傷。你就求神拜佛保佑她無事吧。她若無事,你畢竟是為我辦事,我自然不會治你的罪。她若有事,你王家人,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王丙春汗如雨下,臉色蒼白,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害怕。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原來姓雲的還是受了重傷,要是姓雲的死了,王家還是要陪葬。
他之所以答應王嫻婷辦這件事,就是想借此機會表明他是站在齊王這邊的,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王丙春抹著汗,他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停跳了,但著實萬般的不解,抖抖索索地道:“殿……殿下,那那那……是燕王府的人……”
司城豐元眼睛一瞪,凜冽地道:“不錯,她現在是住在燕王府裡,但她不是燕王府的人。燕王府裡誰都可以動得,包括你的女兒,但是,她動不得。你明白?”
王丙春嚇得幾乎窒息,原來自己倒是沒有表錯情,只是對錯了人。燕王府裡誰都動得,就那姓雲的動不得,可他偏偏為了女兒,動了這姓雲的。
蒼天啊大地啊,王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們一定要保佑這姓雲的沒事,我要知道姓雲的是這麼一個主,不要說去伏擊他,就算叫他爺爺,叫他祖宗也行呀。
女生外嚮果然是沒有錯,看看這王家到底生的個什麼女兒啊?這是可著勁兒把孃家人往火坑裡推呀。
王丙春心中對王嫻婷原本還存著幾分父愛,到這時候蕩然無存。若是王嫻婷知道這麼個結果,只怕要一口血噴在地上。
司城豐元淡淡地道:“你退下吧!”
把他大老遠的叫來,竟就是為了說這麼一件事,由此可見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王丙春只要想一想,就覺得連路也不會走了,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怎麼出了皇宮。等到覺得腿一片痠痛時,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走到家門前來了。
這麼遠的路,他就憑著自己養尊處優的兩條腿,硬是走了回來還不自覺,可見走神到什麼程度。
王貴快步迎了出來,叫道:“爹,爹,怎麼樣了?”
王丙春回過神來,不由長嘆一聲,無力地擺了擺手,道:“進去說吧!”
王貴一看王丙春這神色,十分疑惑:“爹,怎麼回事?”
王丙春負著手一路走進屋去,才氣哼哼地道:“被那該死的丫頭差點害死!”
王貴一怔,道:“爹,你說的什麼丫頭?我找的人事情辦成了沒?”
“沒辦成!那姓雲的還沒死!”
“什麼?這些混蛋!”王貴咬牙切齒地道:“他們十幾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真是一群草包。我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王貴覺得丟面子極了,這可是在父親面前信誓旦旦誇下過海口的,結果竟然沒有辦成。
王丙春臉色一黑,道:“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他們沒有辦成,你爹我還能站在這裡?”
“爹,你把話說明白,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王丙春唉聲嘆氣地道:“得虧你找了些草包,沒有辦成事,若是辦成了,你爹我回不回來不說,就是你,還有我們王家滿門的命,怕都沒有了!”
王貴怔忡,嘴巴張了兩張,撓著頭,吶吶地道:“爹,我更聽不懂了!”
王丙春看了兒子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你爹我今天是死裡逃生,而且,現在還頭上懸著一把刀呢。你知道殿下叫我去,是為什麼事嗎?”
“為什麼事?”
“殿下知道我派人去殺那姓雲的了,殿下說,我製造街頭慘案,引起京城混亂,這些都不算什麼,但要是姓雲的死了,就得我王家全部陪葬。”
“為什麼?”
“為什麼,我還想問為什麼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