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叫了一聲。
如果那人是要殺她,那她還會有命嗎?
聽見驚叫,早已經守在外面熱水換了幾茬,等待著肖側妃醒來好服侍她洗漱的宮女們趕緊推開了門。領頭的宮人急切地道:“怎麼了,側妃?”
肖側妃哪裡敢看那些溼指,她一臉驚怖,驚恐萬分地指了指被子,四五個宮女都在床前,看見那一疊溼紙,頓時面面相覷。
肖側妃定了定神,心想不可能有外人進自己的房間,一定是自己身邊的人,想到這裡,她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從五個宮女面前一一掃過,厲聲道:“說吧,是誰幹的?”
幾個宮女萬料不到肖側妃竟懷疑是她們動的手,大驚失色之下,趕緊跪下,急聲道:“奴婢不敢!”“不是奴婢!”“奴婢冤枉!”
七嘴八舌,卻是同聲,反倒一句話也聽不清楚。
肖側妃看著她們驚惶的臉,打量的目光從這個的臉上移到那個臉上,可她們的眼中臉上,除了驚惶茫然,還是驚惶茫然。她冷冷道:“不說是吧?敢算計本側妃,我看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別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
領頭的宮人抖著聲音道:“側妃,奴婢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對側妃您啊,我們是側妃身邊的宮人,側妃有事,我們有什麼好處?側妃,我們絕不會出賣你的!”
那宮人雖然嚇得臉色蒼白,這些話卻說得明白,肖側妃也不是傻子,一想也明白,這些宮人都是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培養的人,其中有兩個還是她的心腹。雖然昨天太子是怒氣衝衝而去,但是太子對她的寵愛卻是絕無僅有的,那幾個宮人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對付她,因為對付了她,沒有好處。
誰會放著現成的熱炕不睡,反把熱炕滅了,去燒冷炕的呢?
如果不是身邊的宮人,那是誰給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這時,一絲不祥的感覺在心中蔓延,她想起來,剛才看見伏在桌邊的那個太監打扮的下人,在這樣的動靜之中,竟然還“睡”在那裡沒起身。
她是被司城尚賢送給端木長安的禮物,不像一般的女子那麼膽小沒有主見,這時感覺不對,便下床來,直奔桌邊而去。
剛才側妃的驚叫讓那些宮女失了神,只怕側妃有事,這時才注意到桌邊還伏著一個人。
肖側妃知道不會有人敢在她的房間裡睡覺,即使睡覺,也不會睡得那麼死。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伸出手去想碰觸一下那個太監,卻有些害怕,停了停,這才在那太監的肩頭輕輕一扳。
伏在桌上的太監翻過臉來,他的雙眼圓睜著,好像看到了極可怕的物事,但是,眼睛裡已經毫無生氣,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但是,那口子裡竟然沒有鮮血流出來,只露出白白的一道創口。
隨著肖側妃這一扳,他便翻了過來,從凳子上砰地一聲,翻到了地下。身體僵硬,姿勢詭異。
他死了。
肖側妃膽子雖然大,但這是就在眼前的死人,而且還死狀恐怖,那雙死魚眼睛似乎還在瞪著她,怎麼不叫她害怕,她嚇得又是一聲驚叫,向後連退三步,站立不穩,身子軟軟的就向後倒。還好後面有宮女雖然也同樣又驚又怕,還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一個宮人抖著聲音,顫聲道:“這,這不是小詹子嗎?”
這小詹子,太子宮中的所有人都認識,主要是因為他的名字,他是兩年前淨身入宮的太監,原名叫詹**,當時分到太子府的時候,管事的太監讓這些新來的太監自己報自己的名字,太子恰好路過,就聽見小詹子報著自己的名字。
太子當時哈地就笑了出來,難得好興致地走上前來,笑道:“你這個小太監,誰給你取這個惡俗又猥瑣的名字?還**呢?你現在已經是個太監,註定斷子絕孫,還雲什麼雨什麼?以後就叫小詹子!”
太子大人親口賜名,那小詹子雖然被笑罵了一回,但也算是無上光榮了,便喜滋滋地應了。
這件事整個太子東宮都知道了,有時候有些惡俗的侍衛也拿他以前的名字開玩笑,他就會一臉狗腿又諂媚的笑,說他現在的名可是太子親賜,誰要是敢再叫他以前的名,那是違太子之意。
久而久之,他小詹子竟然因為自己這個太子親賜的名字,覺得自己是東宮裡最風光的人,為人嘴欠又奸滑,只想著佔便宜,在宮中很是不得人心。因此,一直在敬事房,沒有分到哪個院去。
沒想到,現在竟然死在肖側妃的房間裡。
肖側妃聽到小詹子三個字,臉色又白了幾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