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箏跟在她的身後,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絕對的不趕過五尺的保護。
藍宵露洩氣了,回頭對尋箏道:“你帶我進來的那宮門在哪裡?”她知道但凡皇宮,大概也不止一個宮門,要是出錯了門,又要憑空走許多冤枉路了。
尋箏指指右後方。
藍宵露幾乎哀嚎出聲,她可就是從那方向來的,南轅北轍,這得回頭走多久啊,她沒好氣地道:“你明知道我走錯路,怎麼不說?”
尋箏被她喝斥,一點也不生氣,聲音還很恭敬地道:“太子妃沒問,屬下不敢胡亂開口!”
你妹才是太子妃,藍宵露怒瞪他,但一想,跟他較什麼勁,都是端木長安長惡。早知道他那麼可惡,當初就該讓他被那條蛇咬死,就不該救他。
救人救出禍來了。
這一趟出門真是沒看黃曆,雖然荊無言已經提醒過,她成功的機會不大,危險係數還很高,只怪自己當初把一切想得太簡單,盲目自信了。
藍宵露一路走出宮門來,終於來到了熱鬧的大街,順著大街,走街穿巷,又來到之前和荊無言住的客棧。
只是,客棧裡,卻沒有荊無言。
昨天晚上,當尋箏親自去牢裡把藍宵露救走之後,衛經武這個府尹就知道自己可能馬屁拍到馬腿上,做了一件大不智的事情,所以,一早他就趕緊把客棧裡的捕快,大街上暗訪的捕快全撤了。
明知道是錯事還繼續錯下去,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所以今天的藍宵露,比昨天的時封少受了不少驚嚇,當然,現在就算捕快在,她也是不會受驚嚇的,因為尋箏還在離她五步遠處,極負責任,極認真地貼身保護。
藍宵露走到櫃檯,問道:“掌櫃,人字房的客人不在?”
掌櫃的見一個衣飾華麗,氣度不凡的女子站在櫃檯前,聽到人字房三個字心裡一陣惱火的他下一句罵人的話就生生地嚥了下去,換成了苦大愁深的臉,很是倒黴地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人字房的人不是什麼好人,昨天府尹大人派的人就守了一天,今兒早上才走,那兒呀,住的是……”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害怕,才極小聲地接道:“江洋大盜!”
“誰說是江洋大盜?”藍宵露想到自己被黑成江洋大盜,蹲了半天監獄,還差點死在那兒,這種官府指白為黑的手段,她最痛恨,何況這所指的人,還是她和荊無言呢。
尋箏在一邊冷冷地,酷酷地介面:“府尹把人撤走,就沒有以正視聽,說抓錯人了嗎?”
掌櫃的一怔,道:“這個,抓錯?沒聽過!”
尋箏道:“不許亂說話,人字號房間裡住的,不是什麼江洋大盜,是太子妃的朋友!”
掌櫃的眼睛睜得老大,太,太子妃?他雖然自覺訊息靈通,沒聽說什麼時候太子已經冊妃了,但是一想這段時間正是選秀的時候,也許太子已經選定了太子妃,只是訊息還沒有傳出來。
面前這人穿的是侍衛服侍,好像是宮中的侍衛,那可是個讓人仰視的所在,既然宮中有人說不是,那肯定不是。生意人最是圓滑,趕緊小心翼翼地道:“是,是!”
藍宵露道:“帶我去!”
掌櫃的有些尷尬,昨天聽說是江洋大盜來住棧,而且還被官府抓了,今天早上官府的人撤走了,他直覺晦氣得很,早把那幾間房給收拾騰空,準備給新客人住了。
藍宵露一瞪他:“怎麼?”
掌櫃的只好陪著笑臉道:“實在是那房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都被府尹派來的人帶走了!從昨天下午之後,裡面的客人也沒有再回來!”
荊無言和時封都沒有再回來?
藍宵露很快明白了,有官府的人在,他們是肯定是不方便回來,但是,她要去哪裡找他們呢?想到這裡,她也沒有繼續進房間看的打算了,轉身出了客棧。
在陵州的街道,她雖然逛街購物什麼的到過不少街道不少店鋪,但是誰知道荊無言和時封會出現在哪兒呢?只能在街上隨便走著碰碰運氣了。
於是陵州的大街上,就出現了這麼一副有趣的景緻,一個長相雖不漂亮倒很清秀的女子在前面走著,左顧右盼,不時拉住旁邊的行人問著什麼,一個英挺精神的扶劍侍衛在她的身後五步遠,神色警惕地跟隨著。
如果在人少的時候,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侍衛說:“太子妃,您需要馬車嗎?”
女子恨恨地道:“你才是太子妃,你全家都是太子妃!”
侍衛很認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