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媳?
藍宵露幾乎抓狂,她受不了地道:“端木長安,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思,你想對付司城玄曦,可是,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外人,對付自己的夫君?”
“夫君?”端木長安意外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用很新奇的眼神看著她,好像沒料到她嘴裡竟然會說出這個詞一樣,突然哈地笑了,邊笑邊道:“小露兒,你真是情深意重啊。可是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那都是過去式了,有我在,沒有誰能為難你,以後,只有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藍宵露實在不想多說了,她憤然看著他,不佔便宜你會死啊?
端木長安輕飄飄地道:“小露兒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很高明,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你學是不學呢?”
藍宵露咬牙切齒地道:“學!”
端木長安開心地笑了,道:“這才對嘛,我就知道小露兒你是善解人意的,怎麼可能看著別人在你面前被一杖一杖打得血肉模糊而無動於衷呢!”
說到底,他根本就是知道她的軟肋,知道她的不忍,所以拿來脅迫她。
“很好玩嗎?”藍宵露沒好氣。
“不好玩!”看藍宵露已經到了快要暴發的邊緣,端木長安笑著轉移話題:“這學習禮儀是細碎而繁瑣的事情,母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要求或者會比較細緻,小露兒你可得耐下性子。你要沒有學好,我不會對母后身邊的教習嬤嬤和宮女怎麼樣,但是母后可是會責罰她們的!”
敢情這母子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只會用別人的性命來威脅人嗎?藍宵露被氣得沒有脾氣了,她不排斥學禮儀,但是排斥這樣被逼學禮儀。當初嫁給司城玄曦,她也沒有被這樣要求過。
端木長安還特親暱地道:“不過小露兒不用擔心,每天我都會過來陪你用膳的,以小露兒的聰明,學個兩三天,大概也就會都學會了,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制的禮服,應該也制好了。嗯,我相信,小露兒一定是最優雅最美麗的太子妃!”
“少廢話,放了他!”她指著門外那個嚇到幾乎虛脫的小太監。那小太監才不過十四五歲,在二十一世紀,這麼大的孩子正在父母懷裡撒嬌呢。
端木長安目的達到,心情很好地一揮手,兩個侍衛放開了小太監,小太監驚魂未定地站著,額頭上冷汗一顆顆地冒,臉色白得像紙,那些侍候在一側的宮女們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剛才端木長安的話她們也都聽見了的,只要太子妃稍有不願意,她們就會成為太子盛怒之下的犧牲品。
藍宵露實在不敢面對那些張惶的,驚懼的眼神。
於是,藍宵露就很悲摧地為了別人的生死,去委屈求全地學習西啟的皇宮禮儀去了。
果然如端木長安所說,這皇宮禮儀最是繁瑣又最是細碎,笑走坐立站,一個一個標準,增一分多了,減一分少了,兩個嬤嬤不知道被皇后下了什麼命令,教習得無比認真,一點兒也錯不得。
藍宵露往往一個上午下來,脖子酸了,腳麻了,腰軟了,可是,想到風荷苑那些無辜的生命,她除了繼續學還能怎麼樣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端木長安說可以由她自由進出皇宮,那也是一句空話了。兩個嬤嬤每天辰時準點就到了風荷苑來請,教習的地點在蘭芳殿,戌時才送她回來。既然行要規矩,坐要規矩,吃要規矩,笑要規矩。藍宵露每一樣都要學,真正的早出晚歸。
其實之前,為了應付太后的壽宴,鍾敏儀曾經叫人教習過藍芙蓉和藍宵露的禮儀,不過,東夏和西啟的禮儀看似大致相同,細節卻不一樣。兩個嬤嬤又是個死板而嚴苛的人,藍宵露叫苦連天,卻毫無辦法。
端木長安很守信地每天陪她用膳,但是這對藍宵露來說,他不來才是福音。面對著那麼一張討厭的臉,實在叫人消化不良,何況,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還得聽嬤嬤的,動作要標準,規範,優雅,從容,舉止有度,進退有據。
藍宵露心裡暗罵,這麼標準是要競選香港小姐麼?
端木長安沒有限制她出皇宮,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她想出去,也有心無力了。
關於各國使臣已經到了西啟境內,並即將到陵州的訊息,完全傳不到她的耳中。有時候她也想,端木長安說司城玄曦已經來了,是真的嗎?
他為什麼要來?
在他眼裡,她應該是不值得他冒險的吧,那為什麼他還來?到底是端木長安在騙她,還是司城玄曦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真的來了呢?
端木長安說只需要兩三天就能學會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