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在問完這句之後,卻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才也就是隨口找個話題來掩飾一下,誰知道居然找了個最蹩腳的話題。人家是烈炎戰神,鐵血男兒,問他疼不疼,豈不是侮辱了他麼?
她趕緊找補道:“呃,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麼多道傷口,要換我,那肯定疼死了。王爺當然不疼,王爺是誰呀,烈炎戰神,不敗戰神,流血不流淚……”
“你可以閉嘴了!”司城玄曦冷冷地打斷還在搜尋枯腸想拍馬屁的藍宵露。
藍宵露趕緊聽話地閉嘴了,默默地給他穿上衣服。
其實她也不會服侍人,但是這會兒這房間裡就她和他,她又剛把他給睡了,就當是補償吧,只要他不找她負責,服侍他穿下衣服有什麼了不起?就當做義工了。
藍宵露默默地給他穿上衣服。
司城玄曦在被那個疼字奪去心神好片刻之後,突然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她看著他身上的傷,似乎不是害怕,而是驚訝,為什麼是驚訝?
而且,她為他穿衣服,原本不會注意到他身後的那道貫穿的疤痕。她卻像早知道那道傷口是貫穿的一般!
為什麼她會是這個反應?
這時,藍宵露已經幫他把衣服穿好了,他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看他,兩個人似乎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他看到她的,是一份奇怪的瞭然的驚訝和掩飾。
她看到他的,是一份探詢的,懷疑的,戒備的,怪異的眼神。
他轉身就往外走。
藍宵露不敢跟著,心想古人都說了,伴君如伴虎,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像老虎屁股摸索不得。如果他真是那個人,那於她可未必是一件好事。畢竟當初,她也算是隻盡了人事,包紮了他的傷口就離去了。
這世上有些人對於別人的好毫不掛懷,對於別人的一點點不好卻會無限放大,她決定死守著這個秘密,誰也不要告訴。
司城玄曦走出門後,卻眯起了眼睛,眼裡精光閃爍。當時他是在湖州受的傷,藍宵露那時候應該是在京城,按道理,藍宵露沒有可能是那個為他止血包紮傷口的人。
但是,為什麼她會知道他的傷?
難道,那時候,她在雲隱村?
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簡單得很。
司城玄曦走出二院門,莫朗還守在二院門外。
看見他,莫朗抱拳拱手,頭卻低了下去。也不怪莫朗這時候要借低頭掩飾了,實在是,王爺和王妃先前在房裡,那動靜實在有點大。他盡忠職守守著這院門,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司城玄曦道:“莫朗,你受寒了?臉這麼紅?”
莫朗趕緊道:“回王爺,小人是有點受寒了,不過不要緊,出出汗就好了!”他心想,王爺您就當我是受寒了吧,都已經低頭了你還看到我臉紅?
司城玄曦道:“要不要緊?要是不要緊,幫我去做一件事!”
“王爺但請吩咐!”
司城玄曦湊近他的耳邊,緩緩地道:“去查一下藍家三小姐的所有行蹤,我要知道詳細的。”
莫朗一怔,這王爺才剛和王妃圓房,立馬就要查王妃的來路?難道王妃有什麼不妥嗎?
司城玄曦補充道:“一年內的!”
莫朗鬆了口氣,那藍家三小姐不過一個深閨女子,頂多也就上上香,賞個花,遊個園什麼的,在府內的一切,自然沒什麼好查,只要查她有沒有出府就好,立刻應道:“是!”
司城玄曦又道:“叫廚房熬藥送來!”
莫朗又是一怔,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送藥?王爺竟然怕王妃懷孕嗎?他當然不會多問,仍是簡潔有力地道:“是!”
司城玄曦緩了緩,又道:“叫那幫下人服侍她去吧!”說著,便大步離開了。
黃嬤嬤等人都被莫朗堵在外院不許進去,加上之前關了白沐,她們也不敢造次。
可是,房間裡的動靜,黃嬤嬤卻是知道的,她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多少次要感謝上蒼了,既然王爺和王妃圓房了,那王妃就不是棄妃,以後皎月院也不會是燕王爺的冷宮,她這個跟在王妃身邊的婆子,日子就不會難過了。
當莫朗傳了司城玄曦的令時,黃嬤嬤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來到藍宵露的房間裡,恭恭敬敬地,卻又透著喜氣地道:“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藍宵露有點摸索不著頭腦,隨口問道:“有什麼好恭喜的?”
黃嬤嬤笑道:“王妃和王爺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