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一切都還只是構想,她需要的是離開王府這個大牢籠,避開司城玄曦可能會有的破壞,還要避開司城豐元。
藍宵露雖然心中並不確定,甚至有些懊惱自己用錯了方法,錯估了司城玄曦心中的柔軟度,但是,這些在內心的活動卻並沒有顯示在臉上,只是眼中略有些閃動,但是看起來,也不過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而已。
藍宵露勾了勾嘴唇,淡淡地自嘲道:“看來,我果然是提了一個不情之請,在王爺眼裡心裡,我永遠不可能是真正的燕王妃,自然這回門的事,在王爺眼裡,不過是個笑話吧?”
說著,她低下頭去,慢慢地側過身子,轉身一步一步走向桌前,她的腳下有些發虛,臉色又蒼白起來,然後,她捂住肚子,臉又因為某種疼痛而抽搐起來。
司城玄曦道:“你怎麼了?”
從一進門起,藍宵露就極不正常,不過他把那些歸於她教訓了王嫻婷之後,怕自己興師問罪而故意做出來轉移他注意力或者引起他注意的小伎倆。
但是現在,因為有剛才近距離的一番接觸之後,他看出了,她似乎是真的不舒服。他忍不住再一次問了出來。
藍宵露的額頭滲出了一絲細汗,突然襲來的一陣痛楚幾乎把整個五臟都攪成了一團,而且在拼命拉扯。
她看著司城玄曦,忍痛道:“月……月事!”
司城玄曦的眼神不由一凝,更透出幾分驚訝,道:“我去叫大夫!”
“不……不用!”藍宵露慢慢地吸了口氣,好像是怕呼吸稍用力一點又牽扯了那份痛楚,才弱聲道:“是前次身子大寒大熱之後引起的,王爺不必掛懷。”
藍宵露也略通醫理,上次的大寒大熱之後,毒雖然蒙司城玄曦主動獻身給解了,但是她知道身體必然是要再吃點苦頭的。但是這幾天她光想著生意,也沒有好好調理,所以這一次的月事,終於狠狠地讓她長了一次記性。
前次?大寒大熱?
司城玄曦頓時明白,她說的是大婚第二天的中毒事件,媚毒讓她全身血脈賁張,清心丸又讓她全身冷如冰霜,一般的體質,的確是承受不住。她竟然都承受下來,只是在月事的時候,終於引發了,才會有這樣一場大疼。
藍宵露伏在桌上,幾乎沒有了力氣,但是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心中想的事,看著司城玄曦,懇切地道:“王爺,我是真想我娘啊,希望你能成全……”
司城玄曦眉心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她凝視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懇求和期盼,卻又透著一種讓人憐惜的柔弱,他心中終於還是軟了下來,卻仍是冷著臉道:“你就這樣子,能去見你娘嗎?三天之後再去吧!”
終究是答應了,藍宵露心情一鬆,道:“謝王爺!”
看著她臉上竟現出一絲夾雜著驚喜的笑意,在那忍著疼痛的臉上越發顯得那笑那麼軟弱無力,司城玄曦自認心如堅石,竟輕輕動了一下。
藍宵露捧著肚子,可憐兮兮地道:“王爺,妾身失禮,妾身想去躺一會兒,可以嗎?”
要是在平時,她可不想在他面前裝出這樣一副樣子,但現在,疼痛讓她自然而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一向習慣自稱“我”的她,為了不功虧一簣,已經自動在他面前把“我”換成了“妾身”,雖然這麼說話有些彆扭,但是在男權社會,應該能給男人一些優越感,讓他不好意思反悔剛才的話吧?
司城玄曦也想過,雖然想要暗害他的人不少,想要殺他的人也很多,但是隻要在京城,還是相對安全的。藍宵露要回門看望孃親,就讓她去吧,正好過幾天,他也要動身去親自押送往北澤的那批貨。因為是沒走過的新路,沿途還要除掉至少一撥盜賊,這一趟,行程至少也要兩個月。
這兩個月裡,藍宵露在王府或者是在藍府別院,只要不出京城,有荊無言的幻影門在,總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再說,她似乎很有本事呢,連自己派的暗衛都能甩開,那麼應對一些小小的突發狀況,應該不難。總不會有人專門針對這個名義上的燕王妃,制定必殺的計劃來打擊她。
誰不知道,他娶她,不過是為了證明一些事,他和她,是不會有任何感情瓜葛的。
或者,更多的人寧願看到她始終佔據著燕王妃這個位置,只要有她在這個位置,他就不能參與權力上的爭競,這所謂的權力,自然是皇權,皇位繼承權!一個不潔的女人,是沒有資格母儀天下的。而一個娶不潔的女人來表明身份的皇子,更是不可能被人看好被人支援擁護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