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盡心思,才能走出燕王府,來到這麼遠的西啟,這一路上,只有他知道她的辛苦。
第一天的騎馬,已經讓她雙腿都磨破了皮,連走路也困難,後來他讓時封買了馬車,即使是坐在馬車裡,她也讓時封把馬車趕得很快,稍微好一點兒,仍然騎馬,說那樣可以早幾天到。
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不怕辛苦,他們才能比原本的計劃還提前了一天,要知道,原本計劃十五天,本來算的差不多全是騎馬的路程。
到了地方後,藍宵露說累了要休息,他明白,大概是她磨破皮的傷處痛了,而且,她也的確應該累了。
回到客棧時,時封在餵馬,看見他回來,時封恭敬地叫道:“荊老闆!”
荊無言溫和地道:“怎麼不出去走走?外面很熱鬧!”
時封靦腆一笑,道:“咱是個粗人,也不懂得看什麼熱鬧,我怕路老闆有什麼吩咐,醒來找不著人!”
荊無言笑了,時封雖然也恭敬地叫他做荊老闆,但是心裡卻是認定了宵露才是他真正的老闆,這一路上,對宵露的態度,可以說是既恭敬又感激。
當初宵露處理那幫賊匪的時候,他心中還是多少有些覺得她孩子氣的,把人心想得太好。現在看來,也許,是自己把人心想得太壞,正因為宵露的一時善心,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身邊也多了個可用的人。
荊無言跑一大圈的時間,藍宵露也睡了一覺,不過,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為了趕時間,這幾天她大部分時間都是騎馬的,馬跑得快,也顛得厲害,荊無言雖然已經安排時封把她馬鞍上的軟墊再加厚了一些,仍然避免不了她雙腿再次被磨出水泡。
新泡加舊泡,即使有荊無言的好藥,還是很疼的。
藍宵露能堅持著到陵州,全憑的是一股子韌勁。
現在,她就正看著自己腿上的水泡處直吸氣。白皙的腿上,那些水泡實在不好看,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磨出一片繭。
想到腿上要是磨出一片繭子,她心中就是一陣惡寒,那她細膩光滑的面板,豈不是要變得粗糙起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搞笑了,大學時候曾經去內蒙古草原旅遊,那裡的女孩子,從小就生在馬背上,她們身姿矯捷英朗,颯爽英姿,卻也沒有誰因為騎馬而腿上起繭的。
她這次算是例外,才學會騎馬不久,沒有好好的熟悉過,便走這麼遠的路程,姿勢不對,磨損得便也重了一些。不過有這番經歷之後,她藍宵露以後也可以算能在馬背上生活了。
她用軟包輕輕地把破了的水泡處水沾掉,再次灑上了荊無言給她的藥粉,那小小的一瓶,這一路上,用得已經見底了。
睡了一覺之後,沒那麼累了,腿上不適的地方也處理過了,不自覺便感覺有些餓,她穿好衣服,走出房來。
荊無言剛好走進來,看見她,溫聲道:“你醒了?”
藍宵露笑道:“肚子餓了,聽說陵州的美食特別多,一起去打打牙祭!”
對於她的提議,荊無言一直沒有免疫力,點頭道:“好。”他原本也是估摸著她該餓了,過來看看的。
藍宵露道:“小右到了沒有?”
荊無言微笑道:“還沒到,不過應該快了!”
藍宵露道:“不知道我娘她們怎麼樣了!”
荊無言道:“你放心,雲隱村民風淳樸,雲夫人在那裡一定住得很舒服!”雲青婉現在已經不能算是藍二夫人,所以荊無言自動改口稱為雲夫人。
藍宵露想一想也是,那是孃的家鄉,娘在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絲綢廠的事,荊無言早就請了精明的管事,而且有幼藍在,那些不用娘操心費神。只要娘能生活得快樂,她也就放心了。她抬頭對荊無言道:“我睡了快兩個時辰了吧?”
“差不多,你一路辛苦,多休息一下才有精神!”
荊無言對她說話的語氣,完全像一個寵溺的哥哥對著一個親愛的小妹妹,讓藍宵露聽得笑了起來,道:“荊大哥心裡,一定是覺得女子還是適室宜家的好,拋頭露面,辛苦勞累的事要交給男人來做!”
荊無言道:“宵露你這可是冤屈我了,我從沒有覺得女子應該怎麼樣,男子應該怎麼樣。不過,如果有粗重活兒,危險勞累的事,倒是男人去做比較好,畢竟,男人身體強壯,女子身體柔弱些。再說,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原本應該給家人一份安寧和溫暖。”
藍宵露咧了咧嘴,露出個調皮的笑容,道:“我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男子,不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