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就這樣死了,倒真是枉了這身名。
這些年裡,甘文思一直在尋找,如果能找到顧雲山,待以國士之禮,一定能請顧雲山出山。存保帝當初的冷酷無情,一定讓顧雲山心中憤慨不已,他就不信顧雲山心中會沒有仇恨,只要他心中有仇恨,哪怕只是一絲絲,那就夠了,他和東夏也有仇恨。一個是殺身之仇,一個是滅國之恨,正好能同仇敵愾。膠東若有顧雲山之助,復國之謀必然事半功倍。
滕衝道:“當初那些侍衛去放火,等火滅後,他們在主院的臥室裡看到一具焦屍,從身長來看,應該是顧雲山,所以,他們便回去覆命,之後,顧雲山也一直不曾出現。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死了!”
“可這也不能確定顧雲山就沒有死!”
“當年的顧家莊裡的莊丁,都不是普通農夫,一個個都有一些功夫。而那顧雲山,也不是文弱書生,竟是個文武雙全的厲害人物,當時大火一起,很多人就往外衝,只不過,全被箭支壓得抬不起頭來,那些被射中的,只能死在火裡,但是,不排除還有沒有被箭射中的。”滕衝道:“既然顧雲山是個高手,那些個御林衛的箭怎麼可能射中他?另外,我派人去當初的顧家莊遺址細細翻找,本來一無所獲,也是我福至心靈,心想會不會有地道啊,就叫人夜裡去翻挖,那才真是挖地三尺呢,竟然真在顧家莊的一個廚房裡,發現一條已經填了的地道。那條地道通往莊外五里處。我相信,當初顧雲山就是從那條地道離去了!”
“當真?”之前滕衝說時,甘文思都是不以為然,聽到地道時,他頓時抬起頭來,眼睛精光閃現。
滕衝被他眼光幾乎亮瞎,搔搔頭道:“呃,是的。真的有,我派出的人也真的看到了。是通往城外五里,還找到了出口。這事千真萬確!”
甘文思心中充滿了興奮,不過轉瞬又皺起眉頭,道:“幾十年前的事了,就憑一個地道,是能知道顧雲山可能活著,但是,卻去哪裡找到他?”
滕衝不解地道:“甘先生,你要找他幹什麼呢?就算他再有才能,也不比你強。再說了,這人生都有個生老病死的,他還不知道活不活得到現在呢,就算活到現在,也六七十歲了。一個老頭子,還能成什麼事?”
甘文思搖搖頭,輕輕一笑,道:“滕大人啊,你沒聽說過嗎?薑還是老的辣,我是想能把這顧雲山請出山來幫助太子殿下。我想,有他的相助,太子殿下必然能早日登基,早日一統四海。何懼錦州青州的兵力,又哪裡怕有人會不服呢?”
滕衝對甘文思一抱拳,充滿敬佩地道:“甘先生對太子果然是一片忠心,滕某佩服。”
甘文思微微一笑,道:“過獎了!此事多勞滕大人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滕衝嘿嘿一笑,他對這杯中的茶水實在不怎麼感冒,以他的性子,更願意大碗喝酒,茶那東西,是文人用的。只不過,他得到甘文思的幫助,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不要說甘文思還以茶相待了,就是直接以白水相待,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滕衝離去後,甘文思回到書房之中,靜靜地坐著,顧雲山沒有死,那他會在哪兒?自己應該從哪兒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讓顧雲山為他所用呢?
他的唇邊泛出一絲冷笑,滕衝以為他真是為司城豐元尋找顧雲山,笑話,司城豐元又豈能值得他如此?不過,讓滕衝打聽顧雲山的訊息,他倒是報備給司城豐元知道的。畢竟,這件事幕後操作是一回事,但在之前的尋找與探訪,肯定是瞞不過司城豐元的。
甘文思覺得,司城豐元這個皇子和司城尚賢比,區別很大。他從司城豐元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於一般的感覺,比如,司城豐元常會有一些想法,十分的新奇獨到,讓人耳目一新。司城豐元做事的方法,乾脆俐落,他和司城建元相比,處處還要勝過一籌。
從心性,手段,智慧來說,他不否認司城豐元有做一個皇帝做一個能君的資格,但是,他絕不能讓司城豐元當皇帝。如果司城豐元真的登基做了皇帝,他的復國大業必然多有阻滯。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跟在東夏皇帝身邊富貴榮華,而是為了膠東他日能重見天日,能鑄輝煌。
現在,他要找到一個已經消失了,而且刻意隱藏自己行跡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竟然充滿了信心,他相信,只要顧雲山還在這個世上,他就一定能找到他,並且說服他為膠東的復國大業效力。
隆息縣,原鎮西部屬左翼軍又吃了敗戰,這次死了一千多將士,這次敗戰的原因是領軍的一個副將為一點小事用鞭子抽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