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定會為你辦到。”天樞神色肅然,目光復雜。
“不要那麼嚴肅,又不是什麼複雜的事。”若離失笑道:“我有事要回蕪城耽擱一段時間,晴兒就暫時交給你了,反正有朗兒和月兒陪著,我估計小東西會玩得樂不思蜀的。”
“就只是這樣?”天樞驚訝道,他見若離如此鄭重,原本以為是什麼重要至極的事情,不想就是收留小晴兒,他樂意還來不及呢。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呢?”若離調皮地笑了笑,清朗的笑容中隱約顯出幾分少年時代的風采,叫天樞看了著實愣了愣神。
“阿離,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回蕪城的?”天樞奇道,任飛揚和君懷仞年前才剛來過渝京,若離現在就要急著回去,總不會是因為想家吧。
“你想知道嗎?”若離笑而不答,故意吊著他的胃口。
“……嗯,你說吧。”不知怎地,天樞心裡驀然一陣緊張。
“我有了……”若離輕飄飄地扔出三個字,頓時嚇得天樞目瞪口呆,不知該作何反應,半晌方道:“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說我有身孕了,而且……”見天樞愣在當場,滿臉的難以置信,若離解釋得更加清楚,隨即又補充一句,“孩子不是天權的。”
“阿離……”天樞無力地嘆了一聲。
他沒有想到,那一夜的荒唐行事竟會種下這樣的苦果。
因為先皇帝是駕崩在臘月間,這一年的新年自然是在哀傷中來臨的,除夕之夜,天樞獨自跪於太廟之前,神色肅然。
先皇的遺詔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天樞自然也不例外。
不是天權,也不是天璇,更不是他自己,而是搖光。
竟然會是搖光,這是天樞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父皇怎麼會選擇了搖光,他不明白,一點兒也不明白。
“你怎麼還在這裡,夜裡風大,快些回去吧。”是若離的聲音。
“阿離,你來做什麼?”天樞沒有回頭,“你不是在陪著母妃嗎?”
“我來陪你啊。”若離輕笑道,言語中不乏關心的意味,“父王和爹爹都在漱玉宮陪著姑姑,天權也有海晴在陪著,哪裡還有我什麼事呢,所以就來看看你咯。怎麼,你不歡迎?”
“我沒事,不用你陪。”天樞仍是沒有回頭,“阿離,你先回去吧。”
“沒關係,就當是你在陪我了。”若離走到天樞身邊,陪著他跪下。
當年,皇祖母在蕪城過世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依偎在一起的。
不知過了多久,天樞忽然鬼使神差地道:“阿離,陪我喝酒。”
後來,天樞一直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說過那句話,他和若離的未來是不是就會因此有著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然而他畢竟是說了,若離也是欣然應允,兩人隨即一起去了文帝藏酒的珍錦閣,在那之後發生的一切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天樞壓根兒就不記得他和若離在一起喝了多少酒,更不記得他們後來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只記得,當他第二天早晨頭痛欲裂醒來的時候,他和若離是躺在一起的,而且誰都沒有穿衣服。
“阿離,我——”天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不關你的事。”若離緩緩拾起扔在地上的衣物,唇邊的笑容苦澀至極,天亮了,她的夢也就該醒了。
直到被天樞拖來酒窖之前,她都沒有其他任何想法,她只是想陪他。她知道,皇伯父那道出人意料的遺詔對天樞的打擊有多大,那幾乎是否定了他過去那麼多年的努力。
但是若離從來不知道,天樞的酒量會有那麼差,所以當他半醉半醒地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地喚出“謹兒”兩個字的時候,她心動了。
剎那間,她產生了一個極大膽的想法,若離精通醫術,自然也就懂得藥理,她往酒裡稍微新增了一些東西。
只是一點點,但是已經足夠,再後來的一切便是順理成章了。
直到若離穿好衣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珍錦閣,天樞還是神情莫名地愣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的酒量確實不怎麼樣,可是酒後亂性這種事,他怎麼還會來第二次呢。
他更沒想到的是,那一夜的荒唐竟然還會給他帶來如此的“驚喜”。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若離似乎猜錯了他的心思,於是笑著向天樞保證道:“孩子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喵喵呢?他知道嗎?”天樞其實知道若離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