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多了些好感,至少比那位冷若冰霜的郭建剛要友好許多。
許德才似乎忘記了沈桐的存在,單手撐在桌子上,雙腿交叉,一隻腳有節奏地點著地,諂笑地說道:“喬曼,我這下面可是金鐘罩護體,硬度堪比金剛鑽,要是開足馬力,再堅硬的石頭我都能在短時間攻破,你要不要試試?”
許德才這麼一說,喬曼抬頭看了一眼沈桐,臉“唰”一下就紅了。她舉起拳頭,狠狠地在許德才背上捶了一拳,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在沈桐面前開這種玩笑,要不要臉啊,快滾!”
許德才這才記起沈桐在旁邊,向沈桐飛了一眼,指著喬曼說道:“沈桐,以後叫曼姐,縣委大樓裡的一朵花,出了名的悍婦。”說完,快速閃開,生怕喬曼再對他拳打腳踢。許德才yin*色浮現在臉上,沈桐對這種人嗤之以鼻。
“調戲”完喬曼後,許德才指著喬曼對面的一張辦公桌道:“沈桐,以後你就在這裡辦公,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曼姐。”
沈桐恭敬地對著喬曼叫了一聲“曼姐”,喬曼搔首弄姿地擺弄一下身姿,對著沈桐宛然一笑,輕輕地點了下頭。
就在這時,謝天亮耷拉著腦袋走進辦公室,將手中的檔案丟掉了郭建剛面前,粗聲粗氣地說道:“看你辦的好事……”
第0104章 縣委辦(四)
謝天亮的出現立刻破壞了現場氣氛,喬曼原本燦爛的笑容僵化在臉上,唇齒之間“哼”了一聲又低頭忙活起來。許德才倒也鎮靜,走到謝天亮跟前,瞟了下門外,對著他駑了下嘴,暗示吳書記在辦公室。
謝天亮滿不在乎地冷笑道:“聽見怕什麼,反正我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說完,眼神越過許德才看著高大的沈桐,心裡更加急躁煩悶。看著沈桐,對著許德才又道:“這是來接替我的位子來了?”
許德才使了個眼色,讓謝天亮注意自己的言行。但謝天亮依然我行我素,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走到沈桐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沈桐,你小子真有本事啊,居然從鄉鎮一躍,跳到縣委辦,我在想,除了吳書記的賞識,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給你使勁呢?靠女人,終究不光彩。男人嘛,要靠自己的真才實幹,這才叫本事。”
謝天亮一通夾槍帶棒的亂說,既是發洩吳江凱對自己前途的不公,又想壓一壓沈桐,讓他知道,目前來說,我還是縣委辦的副主任,還是吳江凱的秘書。
許德才在一旁聽到謝天亮如此氣量狹小,居然和一個初入仕途的小夥子斤斤計較,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暗暗心道:“這個謝天亮,這是在自掘墳墓,他的前途最終要斷送到自己手上。”
沈桐聽懂了謝天亮的暗諷,他說的“靠女人”不就是指許夏嗎?一團怒火冉冉升起,但回想起剛才張立偉講的話,沈桐緊握了下拳頭,一臉愕然瞬間微笑附和。他知道,謝天亮作為自己的直接上司,目前只能忍,到關鍵時刻才能亮出獠牙,一招致對方於死地。
謝天亮本來想激怒沈桐,好好發洩下心中的怨氣,但沈桐沒有上鉤,以微笑回應,他也就沒好氣地又回到郭建剛身邊,一把將椅子拖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指導著郭建剛修改起稿子來。
許德才見場面尷尬,便對著沈桐說道:“沈桐,走,我帶你去宿舍看看。”說完,對著喬曼一個飛吻,拉著沈桐走了出去。
許德才的一舉一動,一點都不像年近五旬的人,臉上始終掛著奸笑,那雙色眯眯的眼神猶如雷達一般,只要見到一個稍有姿色的女人就上下掃動著,最後停留在關鍵部位,仔細欣賞著“波濤洶湧”。
走出縣委大院,許德才如大赦一般鬆了口氣,對著沈桐說道:“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最近老闆經常敲打他,氣不順,過兩天就好了。”私底下,工作人員一般把吳江凱統稱為“老闆”,沈桐聽著十分別扭。
在那個年代,老闆一詞主要是新興的私營企業主的代稱,尤其是在內陸小縣城比較時髦,而且,老闆還有一定的經濟和社會地位,能當上老闆是比較榮幸的。於是,一些下屬趕著時髦,將自己的上級稱為老闆。其實,下屬們私底下將縣委書記稱為老闆,更是因為縣委書記這個職務與作為私營企業主的老闆有太多相似之處。作為縣委“一哥”,掌握著整個東絳縣機關人員升降大權,尊稱一聲“老闆”似乎也不為過,但背後隱藏著奧秘顯而易見,絕對的言語權力,就有絕對的殺伐權力,這一點真是下屬們產生敬畏之心的根由所在,也是有一大批人趨之如騖往上爬的利益根本,歸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