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想再聽她多說一句,路靖飛下令,“全都帶下去,明天一早送去官府!”
端著甜湯走進書房,紀絲兒聽見路靖飛納悶的聲音傳來——
“我實在想不通,當初她丟下好好的路夫人不做,跟別的男人私奔,後來為什麼又跑回來跟周震勾結來害我們?”
距離那夜已經事隔多日,那晚所有的人,包括謝麗娘,都押送官府關進大牢,而就在同時,京裡也傳來了好訊息,周家在京裡擔任高官的親人,因為貪贓枉法,被皇上下獄治罪。
周家的後臺一倒,官府立刻派人抓了周震,控訴他的罪行洋洋灑灑,起碼有幾十卷,罄竹難書。
紀絲兒將甜湯分盛了兩碗,遞給他們一人一碗。
接過喝了一口,路靖麟拿出昨日收到的來信,交給弟弟。
“你看了這封信,就會明白她為何這麼做了。”當日麗娘突然回來,翌日,他便寫了封信,委請江南的朋友調查她跟那名商人的事。
事情的經過都寫在信裡頭。
展信看完,路靖飛驚詫道:“原來她從莊裡帶去的銀子和首飾,全被那個男人騙走了,還點了一把火想燒死她。”
聞言,紀絲兒忍不住出聲,“怎麼會這樣?那後來呢?”
路靖麟接腔,“她僥倖被人救了出來,但是身子有多處燒傷,痊癒之後,她便想盡辦法要報復那男人,卻一直苦無機會,結果意外遇見到江南的周震。周震替她將那個男人殺了,同時將她帶了回來。”
思忖了下,紀絲兒輕聲道:“我想,也許她回來時並沒有想要害我們,後來是因為發現這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所以才會那麼做。”
謝麗孃的遭遇,讓同樣身為女子的她有些同情。當初她會義無反顧地跟著那男人離開,想必是很愛他,沒想到卻得到無情的對待,回來後,想再當迴路夫人,無奈路家已不願再接納她,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吧。
路靖麟唇邊露山一抹笑,餵了她一口甜湯。“她昨天託師爺帶給我一封信,上面寫的話就跟你的猜測一樣。”也許謝麗娘已經悔悟了,所以委託師爺帶來她親筆寫的字條,向他認錯道歉,上面還寫了一段話——
靖麟,我知道我現在悔悟為時已晚,以前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總覺得處處不滿足,結識蘇平志後,我一時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了,竟莽撞地就這麼跟他離開。誰知道他貪圖的只是我帶去的那些錢財和首飾,得手後竟想活活燒死我。
原本這次我回來,是真心想好好跟你過日子,所以才編造出那段謊言想求你原諒我,沒想到你竟另娶他人,我被嫉妒矇蔽了良心,所以才會勾結破日堡想燒死你們。
鑄下這樣的大錯,我不敢再奢求你和孃的原諒,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只希望,娘不要氣壞了身子,請代我向娘謝罪,我辜負了她老人家的疼愛。
就如她信上所說,她如今懊悔已經來不及了,娘對她已經徹底寒了心。
路靖飛頗不以為然,“要不是我跟大哥早有防備,路家早就被一把火給燒個精光,絲兒,你就別可憐她了,不過幸好沒釀成大禍,所以她頂多被關個幾年就能出來。”
聽見幾年後她就能被釋放出來,紀絲兒放心了,目光被桌上一盒亮晶晶的沙子吸引住,順手拿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懷念。
她拈起了一小撮金色沙子說道:“這種沙子,以前小時候我在我姥姥家的一條溪裡也看過。”幼年時娘曾帶她去探望幾次姥姥,姥姥養了一隻很有靈性的猴子,她常常跟著猴子到山裡玩,後來姥姥過世後,娘就不曾再帶她回去了。
路靖飛聽她把這些金沙當成了普通的沙石,叫嚷了起來,“什麼沙子?這可是金沙,是金子。”
“金子?”紀絲兒怔了怔,低頭再看了看盒子裡的金色沙礫。原來這些看起來像沙子的東西竟是金子,她只見過做成首飾的金飾,不知道這種沙子就是金子。
路靖麟詫異地問:“絲兒,你說你看過這種沙子,在哪裡?”
“在我姥姥家附近的一條河。”
“大哥問的是那裡位於什麼地方?”路靖飛也想通了,急切地道。
“在蒼平縣。”
“絲兒,你還記得路嗎?”路靖麟沉穩地問。
“我還記得一些,不過很久沒去了,要到那兒才知道。”
“快帶我們去。”路靖飛迫不及待地開口。也許大嫂真是個福星,不但幫連雲莊度過不少難關,現在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