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薇想:
「明天的房租有著落了。」
她向他殷勤地招手,男人猶豫了一下,朝她走過來了。
海薇心中竊喜著。
「先生,來玩嗎。」她一語雙關地招呼著。
男人問:
「妳叫什麼名字?」
「海薇。」她說:「先生,進來說話吧!外頭天冷。」
她把男人迎進門來,拉上窗簾,房裡只留下一盞昏暗的紅燈。她的房間很小,一張鋪著淡紅花色床單的床佔據掉大半個空間。除此之外,床邊就只擺著一張椅子,多半用來擺放客人的衣物,沒幾個男人肯坐在沙發上浪費時間。
那男人進了門,不待招呼,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海薇怔了一下,她立刻發現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尋歡客,他甚至連價碼都沒問。
「先生,你...」
「妳先坐下來,我們聊一聊。」
聊天?伊絲朵滿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在床沿坐了下來。他進她房裡,只是為了聊天?
「可是!」
她怔怔地想起了明天的房租費。
男人笑了笑,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鈔票,放在桌上。
「這是妳的費用,我不會白花妳時間的。」
海薇慢條斯里地點燃一根菸,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個男人,問道:
「你要我做什麼?」
「我想畫妳。」
海薇驚訝極了。她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帶著一個帆布揹包,裡頭裝的是畫具吧!
原來-他是個畫家。
「可以嗎?」他問。
海薇聳聳肩,為什麼不可以,一樣是賺錢。
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側躺在床上。
夜在窗外一點一滴地消蝕。
海薇的手臂枕得十分痠麻,她挪了挪身子,畫家立刻叫道:
「別動,就快好了。」
真是活見鬼!當人體模特兒比干她們這一行還要累?她心裡詛咒著。
第八章 愛情鎖 17 雪地上散落的花瓣
海薇終於疲憊地睡著了。她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她拿著畫筆,有模有樣地在畫畫。她面前是一個人體模特兒- ;一個大男人,她在畫他。
「喂!你到底畫好了沒有。」
她突然驚醒。室內空蕩蕩地,畫家早就走得不見蹤影。
這只是一場夢嗎?
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窗邊。天際隱隱現出一抹魚肚白。街上行人早已散光,運河兩旁的紅色燈綵,在天將亮未亮之際,反而顯得暗淡。
「一個奇特的夜晚。」她想。
角落裡,她撿到一枝畫筆,是畫家遺落在她房裡的。她拿起畫筆,在窗玻璃上一筆一筆地勾畫著。
那握筆的感覺,有點兒熟悉。她小時候學過畫畫,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了。那時,她的父母尚未離異,她曾有過短暫被捧為掌上明珠的美好童年時期。
只是,現在呢?
她望著窗玻璃上那個完整勾勒的人形,心裡有一點兒痛。
也許,該再去學學畫?
她一壁胡思亂想著。
天色倒已大白了
17雪地上散落的花瓣
「 ;妳走吧!在我還沒告訴葛洛以前,妳最好走的遠遠地,別讓我再見到妳。」
海薇的心死了,她悽悽笑了起來。葛狄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她心寒,她的心徹底碎裂了。
葛狄把臉別向窗外,看也不看她一眼。海薇打了一個寒噤,她是無力挽回什麼了。
天色一點一滴地泛白。
葛狄冷冷地朝門口走去,他扭開門把,海薇的聲音苦澀地在耳邊響起:
「 ;這是你能擺脫我的唯一方式,是嗎?」
葛狄怔了怔,咬咬牙,仍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x ;x ;x
海薇走了。
隨著她的離開,威斯家珍藏的紅寶石,和保險箱裡的錢財全都不翼而飛。
事情擺得再明顯不過。
「不可能,她不是這種人。」 葛洛痛苦地抓著頭髮:
她不會做這種事?她不可能做這種事。
「葛洛,妳別傻了,她根本不是什麼畫家。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x女,誰有錢,誰就可以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