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東亭笑道,“上次你們來去匆匆,倒還要怪我們不說麼?”
洛無心抱住步東亭,心情頗有些複雜道,“十五師兄,祝福你!”
步東亭拍拍洛無心,微微一笑,道,“你開心就是最好的祝福。”
洛無心“嗯”了一聲,幾乎要哭了。
皇甫飛卿同一時間也張開雙手,檀名女抱了過來,先道,“飛卿,可開心?”
皇甫飛卿忍著眼淚,也只道,“嗯。”
塵多海心中喜悅,忽卻揪住曲一帆的耳朵,嗔道,“曲一帆,你瞞得我好辛苦,虧我對你這麼好。”
曲一帆憶著塵多海神出鬼沒的體貼,連忙求饒,“哎呀野丫頭,曲大哥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放過曲大哥好不好?”
塵多海意猶未盡地放開手,瞟了一眼道,“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怕你丟面子,我才不要放過你呢。”
曲一帆作揖笑道,“還是野丫頭體貼曲大哥,曲大哥在這裡拜謝了。”
眾人齊笑。
塵多海笑道,“好了,曲大哥,你也別捉弄我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剛才檀姐姐不是說秋梧老先生要講故事麼,快坐下來聽故事吧。”
眾人圍坐一圈,靜聽甄秋梧講述。
甄秋梧身材瘦削,面容清癯,深深的皺紋映襯數十年的飽經風霜,說話悠悠沉沉,不緊不慢,“我自小孤苦,以替人打雜為生。三十歲那年,我來到涼城替袁府打雜,城裡有一名老畫師,以賣畫為生。
“一日,我經過他的畫攤,他正入神地畫著一幅墨竹圖,我見他一筆生疏,憑著直覺提醒道,‘老畫師,你這一筆用墨濃了一些,若是再減一分墨,定會更好。’老畫師聞言抬頭,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畫,笑道,‘多謝高人指點。’我乍一驚,忙道,‘老畫師,您誤會了,我不是什麼高人,我袁府裡一個打雜的。’老畫師把我端詳了一陣,放下手中的筆道,‘你誑我,你果真只是打雜的麼?’”
“呵呵呵。”甄秋梧不禁自笑起來,接著道,“我道是,老畫師興奮道,‘後生,你有如此資質,何不隨我作畫?’見我猶豫,老畫師又笑道,‘你放心,辭去雜務後,你就跟著我。你年輕,學成之日,享譽京師都是極有可能的。’我的性子也算風風火火,竟就答應了。呵呵呵。
“城中人見我學畫,皆嗤笑不已,直到我漸漸有了成績,他們才對我改觀不少。風寒之年,老畫師因病將辭,臨終前囑託我道,‘秋梧,你不要呆在這裡,依你的資質,去到大地方,也不會無名無姓。去吧,不要呆在這裡,出去見見世面,對你大有裨益。’我聽言離開小鎮,走遍各地,初出茅廬,各地名師都讚我材質非凡。
“直到有一天,也是機緣所在,我悟出真性,一日間被冷落下來。那些名師交頭譏笑夾逼,我一旦落魄。但一身骨氣,我豈甘自棄?又飄蕩十幾年,流落到名域山莊。名夫人以上賓之禮待我,我亦引名夫人為知己…
甄秋梧以其平易可親之笑將故事收尾,“之後便到了法值閣。呵呵呵。”
眾人聽完,都知甄秋梧開敘所言之趣為何。
甄秋梧撇開故事又道,“說到名夫人,她果真非凡,知史通略,琴棋書畫不落一樣,又有絕世傾國的美貌。我初遇名夫人時,名夫人約莫三十歲,距第一次雲天一隅會戰還有兩年,現在已過去十年了吧?名夫人猶是那時候的模樣,不可謂不奇。”
玉吹煙插道,“我要比秋梧早一年遇到名夫人,年方十四。十六歲時我早已身在封刀天下,名夫人曾幾次來看過我,許是因我年少,照顧得多一些罷。記得有一次白衣和我在一起,我想名夫人也看到白衣了,沒想到九年後,名夫人居然認不出白衣了。”
塵多海驚奇道,“洛大哥竟變化如斯?”
玉吹煙忽然一笑,道,“白衣確是變化很大,我有被他嚇到。”
塵多海回想著,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道,“當初我跟洛大哥去名域山莊,洛大哥說名夫人手上的資料是八年前的,應該認不出來了。原來名夫人見過八年前的洛大哥,好險啊,幸虧沒認出來,不然我們的計謀就被識破了。”
洛無心笑道,“識破了白衣也還是會按計劃行事。多海不要忘了,在你們去名域山莊之前白衣就跟吹煙和十五師兄他們聯絡好了。你只是個變數。”
眾人齊笑。
塵多海假嗔道,“無心姐姐,你竟取笑我!”
“哈哈哈。”
入夜,眾人堆火飲酒,談笑有風。
亦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