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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著的一把摺疊刀。自從上次白暉突然闖進他的家裡,把這把曾經傷過白暉的刀就一直被杜言藏在身邊,即使是睡覺也要放在枕頭下。哪怕他現在敢和白暉動些無傷大雅的心思,對於這些會要了他的命的東西,杜言仍是害怕與戒備的。

“呵!”

一聲帶著戲謔的輕笑聲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那聲音低沉,細膩,帶著巧克力一般的柔滑味道,絲絨一樣流入耳際,近得彷彿就在自己耳邊。杜言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流下,那聲音他很熟悉,熟悉得讓他感到害怕。

第三十九章

杜言聽那聲熟悉的輕笑之後,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裝不下去了,乾脆利落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一把掏出枕頭下的摺疊刀護在胸前。雙目灼灼的盯著室內的某一處。低聲喝道,“出來!”

又是一聲輕笑,欒冰的身影慢慢的浮現在半空中,黑色的長髮,輕啟的唇瓣間可見尖銳的獠牙。蒼白得近乎透明的面板,那張俊俏的面孔脫去了白日裡的溫文儒雅,本該是紅色的薄唇此刻卻盡染烏黑,黑色的修身西裝搭配著精緻的小牛皮鞋,杜言記憶裡漆黑的眸子變成了一片血紅,瞳仁像貓科動物一樣的狹長,冰冷的目光掃過杜言,帶著掠食者的優越,欒冰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杜言的身上,順著杜言的額頭一直逡巡過他的面孔,直到解開了兩顆釦子的胸前,然後定定的落在起伏的喉結上,眼神暗了暗。

這是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杜言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從不知道,會有這麼適合黑暗的生物,欒冰彷彿就是為了這種濃重的色彩而生,生於黑暗,隱於夜色,讓人沉迷在那一片彷彿看不到盡頭的漩渦之中,一直沉淪……

“怎麼,不歡迎我嗎?”

欒冰的聲音低沉中帶著輕柔,隱隱的透出了一股子的誘惑,見杜言只是看著他卻不出聲,便輕飄飄的落在杜言的床上,精緻的小牛皮鞋踩在淡色的床單上,一路走過,卻沒留下任何的痕跡。欒冰單腿跪在杜言的身前,蒼白修長的手指鉗著杜言的下巴,抬起,銳利的黑色指甲滑過杜言的唇角,帶起了一絲淡淡的血痕,杜言輕輕轉動著眸子,眼角的餘光可以清楚看到欒冰小指上那顆鑲嵌著紅寶石的白金尾戒。在黑暗的室內,散發著血液一般的光輝。

“怎麼不說話?我這個樣子嚇到你了嗎?”

曖昧的湊近杜言的耳際,舌尖探出唇瓣,輕輕舔了一下飽滿的耳垂,雪白尖銳的獠牙輕輕磕破了耳垂上敏感的肌膚,將流出的紅色細流捲進口腔,滿意的眯了眯血紅色的雙眼。

“味道真不錯。”

杜言緊緊握著雙拳,任由欒冰欺近,感受到耳際的疼痛,控制著自己不要馬上躲開,在欒冰的唇即將觸碰到他頸側的時候突然發難,單手結印拍在欒冰胸前,另一隻手緊握著摺疊刀狠狠的一揮,瞬間劃破了眼前精緻的衣料,在欒冰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痕跡。慢慢的,傷口擴大,汙濁的血順著傷口流出,染上了白色的襯衫,滴落的液體在淡色的床單上繪出一朵朵綻開的暗夜之花。那血,竟然也是黑色的。

欒冰並沒有躲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著要躲,等到杜言的刀鋒劃過,那一瞬間,杜言凝神似乎可以看到他掛在嘴角上的淺笑。

欒冰低頭看了看,臉上的神情依舊未變,淺笑依舊掛在唇角,指尖抹過胸前的傷口,遞到杜言的唇邊,似乎要伸進杜言的嘴裡。杜言死死的咬著嘴唇,欒冰卻毫不在意,用力的將手上沾染的血塗抹在了杜言的下唇,微白的唇變得豔麗,那張只是清秀的面孔竟然詭異的帶上了一□惑與奢靡。

“真漂亮。”低嘆一聲,欒冰收回手指,扳住杜言的下巴,舔過他的唇角,在杜言的唇際低喃著,“我想的沒錯,你果然很適合這種顏色。”

將剩下的血跡舔乾淨,欒冰胸前的傷口已經痊癒,只有殘破的衣料昭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言扭過頭,躲開了白暉的唇,又是一刀劃過,欒冰這次卻躲開了,長身玉立在半空中,舔著指尖殘留的血,眼角眉梢都帶上了媚意,“你可真狠心。打算和我這個大客戶翻臉了嗎?不想要我再照顧你的生意了?”

杜言冷笑一聲,倏地的掀開被子跳到床下,單手橫刀,“你也不打算再裝下去了不是嗎?”

“也對。”

欒冰贊同的點點頭,笑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過獎。”

“可是,我不明白……”看到杜言一臉的戒備,欒冰雙臂環抱點了點手指,“我不明白,那個男人的目的應該和我差不多,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