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焰看了他一眼,早看出了他的用心,當然也知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把資料給我吧,剩下的我來。”偷偷瞄了眼手錶,他期待著一會兒出現的人兒,但也希望她別上來的太快。
“學長?”習慣這樣的稱呼,齊彥滿臉驚訝地看著他。
馬成焰沒讓他高興得太久。“今晚有個餐宴,我不想去,由你替代。”
“果然。”如洩了氣的皮球,齊彥收起了驚訝的表情。“我就知道學長你怎可能突然變得好心……”
看著他,馬成焰沒反駁。“快去吧,晚宴七點半開始,我相信你不會想穿這身衣服去赴宴。”
“也對,但……”齊彥怕自己被賣掉。“學長,今晚的餐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他對於上回的情況還餘悸猶存。
莫約半年前,與今日的情況相同,馬成焰一句你代我去赴宴,結果,果然是鴻門宴,他被當成了擋箭牌,推掉了幾個商界大老提出的合作案。
自此後,他被部分人士視為不歡迎人物。
“會有什麼問題?”馬成焰再度瞄了手錶—眼。
“只是純吃飯?”發覺他偷偷地看錶,齊彥心中的疑慮更大。
“順便聯絡一下情感。”他覷了他一記。
“學長你知道,我被部分的人視為不受歡迎人物。”說到這兒,他心裡就嘔。
“你的心眼真小,上回餐宴的事,至今你還放在心上?”
“我擔心呀!”齊彥無奈地嘆息,故作哀怨的說著。“上回的餐宴,幫你推掉了許多合作計畫,也得罪了不少人,哪天學長你要是不用我,我可能就得去要飯了。”
“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除非你想離去,否則你是鐵定要在元雿待上一輩子的。快去吧,只是個普通的餐宴而已。”他說著,雖沒再低頭看錶,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真的?”他懷疑學長有良心發現的一日。
“是。”馬成焰點點頭。
“可是,我電腦還沒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來就好。”馬成焰的聲線略沉了些。
“還有一些檔案未歸檔。”齊彥接著說。
“交給我。”馬成焰的臉色也變得沉了。
“還有……”他真的不想去餐宴。
“閉嘴!”終於有人忍受不住,大吼出聲。“快滾,我數到三之前,你馬上消失。”
他如果再不走,他想,他會馬上將他給打暈,然後藏起來。
為了謝謝他請吃晚餐,於縵在回到元雿前,繞到便利商店買了兩杯三合一的即溶咖啡。
小心翼翼地,她算好了時間,用剛滾燙的熱水衝奸兩杯咖啡,放到清潔車上,推著車子搭上電梯。
“一會兒上樓,咖啡的溫度一定剛剛好。”她笑著,滿意於自己的聰穎。
看著電梯內的樓層閃燈一一往上跳動,她的內心竟如賓士的小鹿,莫名地急躁跳動。
終於,電梯在輕輕地晃動一下後,停了下來。電梯門緩緩拉開,她異常小心地推著清潔車朝外走。
果然,她見到了坐在秘書位置上的他。
“喂,你又加班?”她將清潔車放在走道上,雙手端起兩杯咖啡。
馬成焰一拾起頭來,見到是她,無聲地籲出一口氣,心中莫名的緊張在剎那問消失。
他真是自作自受!“嗯,明天開會的資料還未做好。”還好沒穿幫,齊彥進電梯才不久,恐怕人也還未離開大樓。
於縵遞過來左手端著的咖啡。“方才在大樓門口遇到你,我以為你是要下班了。”
馬成焰本能地伸手接過咖啡。“我是送一個客人下樓。”他說著,接過咖啡的剎那,低頭看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結。
於縵將他的表情給看入了眼裡。“雖然是三合一,但將就點,還是不錯喝的。”
她的眼裡有著期待,首次,馬成焰竟然有了不忍讓人失望的心思。
他的反應很直接,就口啜了口咖啡。
“怎樣?”於縵的表情中有著期待,她可是用心的算過了水溫和時問。
“還不錯。”嘴裡雖這麼說,但眉結還是忍不住微微地蹙起。
如果這甜如糖水、又淡而無味的東西也可稱為咖啡,那麼……從明日起,他寧可自己的味蕾趕快麻痺。
“你的表情看來似乎不是這麼說。”於縵雙手捧起咖啡,自己也啜了口。“天!”她低喊了一聲,兩道細眉跟著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