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瑾狠狠的瞪了自家兄長一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沈若琳,情急之下不免又是砸了桌子,這下可好,沈若琳瞧著殷子瑾手上的血又湧了出來,這哭的都喘不上氣了。
莫蓮萱若是這會還看不出來個什麼,那可真是白活了兩世了,她沒好氣的瞪了這位上輩子,就莽撞的將自己封在棺材裡,害的自己被人活活悶死的小叔子一眼,厲聲斥道:“你要想讓她哭死在這裡,你就多砸兩拳,這種時候不知道用腦子,就知道使蠻力,真真是活該你流血受疼!”
沈若琳卻是泣聲替殷子瑾求情道:“萱姐姐,你莫怪他,不是他的錯,都是我。。。。。。‘
莫蓮萱聞言立馬就怒了,站起身子沒好氣的言道:”你錯了?你錯什麼了?我怎麼就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了?”
“你是錯在不該今日裡,好巧不巧的瞧見了白君善的偽善面目,還是錯在應該去找你那死去的孃親,問她為什麼會幫著你定下這麼個畜生?”
“琳妹妹,你為什麼總喜歡將錯處往自己身上拉,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自己明明知道繼母和繼妹,並不是表面瞧上去的那麼簡單,你為什麼還是能若無其事的,把她們當做好人?”
“你這樣的做法,我無法認同,若是你真的覺得我們多事,沒關係,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你喜歡怎麼樣去處理,都由你好了,反正將來被人當棋子擺佈的,又不是我!”
沈若琳被莫蓮萱疾風暴雨似得一番訓斥,弄得愣了神,竟是立刻掩聲不哭了,她是兩眼發直的瞧著莫蓮萱,全身都有些發抖,胸口更是起伏的厲害,瞧著情形很是怪異,莫名的覺得有些嚇人。
殷子瑾當時便急的要走過去,卻是被殷子晏攔住了,輕聲言道:“別去,萱兒是為了她好,這就比如是佛家的當頭棒喝,且看看能不能震醒她吧,要是她自己想不通,過不了這個坎,那麼我敢保證,不管你心裡想的什麼,都會成空。”
殷子瑾知道兄長從不說大話誑人,也明白沈若琳心裡是怎樣的驚濤駭浪,怕是不知道有多麼憋屈和委屈呢,這口怨氣若是不發出來,那估計真會是兄長說的那樣,變得頹廢消沉下去。
要是想她好,那早晚都得受這一遭,那還不如就在自己眼跟前受了,也省的人瞧不見擔心,這若是沈若琳此時能想明白一二,殷子晏可也就能放心不少了。
在沉默中過了良久,沈若琳突然撲在案几上大哭,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讓莫蓮萱都忍不住的紅了眼圈,但是,莫蓮萱總覺得,現今沈若琳吃的這點苦,值得的很,總比將病死在尼姑庵強一百倍!
所以她是狠著心的不去勸,等著沈若琳自己漸漸地緩過來。
哭過這陣子,沈若琳一邊抽噎這用帕子拭淚,一邊尷尬的謝謝莫蓮萱的勸解,雖然是讓人難以接受了些,但總算是很管用,讓她發堵憋屈的心,痛快了好些。
沈若琳當著殷家兄弟,這般還無形象可言的大哭,真的好生羞愧,特別她自己的心裡,一點不想讓殷子瑾瞧見自己這麼可憐的模樣,真是覺得形象盡毀,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滋味在心頭。
莫蓮萱見她總算是緩過來勁了,心裡不免一鬆,等到沈若琳平靜了些,她便揚聲喚了錦緞進來,又伺候著沈若琳淨了面。
等沈若琳瞧著好些了,她這才柔聲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沈若琳這會想回給莫蓮萱一個微笑,可她今日是糟了大罪的,身心俱疲,這還真是笑不出來,只能是勉力的扯了扯嘴角。
輕聲對關切的瞧著自己的莫蓮萱言道:“好多了,這心裡不堵得慌了,覺著呼吸也順暢了好些,就是這心裡還難受的緊。”
莫蓮萱嘆了口氣,勸道:“這心裡難受是對的,要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還沒事,那我可真要懷疑你,正常不正常了。”
莫蓮萱這話雖說的挺沉重,可要是仔細品起這話裡的意思來,卻又憑的想讓人發笑。
是啊,要是此時此刻,沈若琳卻是不哭不鬧,還能鎮定自若的和他們幾個商議怎麼處置和白家的婚事,那可真是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了。
而全天下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怕了只有咱們大秦朝的國師,安玄金了!
可人家那是個什麼存在?神仙!還真沒人能和他比得上。
想到這裡,殷子晏清了清嗓子,出聲言道:“我們在一起的時辰,倒也不短了,我們兄弟倆倒還好說,就說是貪看九林曲廊的景緻,竟是迷了路便成,可是你們倆,要是遲遲不歸,怕是不但不好解釋,某些有心人更是會藉機生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