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他一眼,拿出命運之輪、世界與死神三張牌,這三張是她最常算到的。
苗嵐勳拉出椅子坐下。“嗯……果然深奧。”他想了一下後,開口道:“我只能說是天意。”
“廢話。”她忍不住說了一句,什麼事都可以用這兩個字一筆帶過。
他點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批評,隨口又扯了別的話題,其實他自己私底下也替夕川卜卦過,但結果都不太樂觀,為免晨風知道後擔心,所以他一直沒提。
苗嵐勳又閒扯了幾句後,手機聲響起。
“喂,是,好,我讓她跟你講話。”他將手機遞給晨風。“教授。”
晨風立即搶過手機。“喂,教授,譯出來了嗎?”
“沒這麼快,不過有些東西大意上是知道了,我知道你心急想知道結果,所以趁著空檔跟你說說。”
“您說。”
“這份資料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任何你想知道的咒語,它是一份記事詩歌,由一位畢摩記述下來的,我想這部分你已經知道了。”
當他停頓住時,晨風按捺下心急,靜靜等著他接續下去。
“它講的是符氏一族被滅的經過。”
晨風愣住。
“喂?”
“是,我還在。”晨風立即道。
“關於這部分,你可有聽你母親或在任何文獻中看過?”
“沒有在文獻中看過,不過我的母親似乎提過一點。”
“你能告訴我嗎?”
“可以,不過可能沒什麼幫助,因為母親說的並不多。在我小時候,她提到過符氏一族好像……”她擰著眉心回想,隨即露出訝異的表情。“好像在南詔後期被追滅,祖先一直逃,可敵人緊追不捨,最後只留了一條命脈,當時那位勇士背著畢摩翻山越嶺,由雲南一路逃至四川,後來這位畢摩使了一種很厲害的咒術,折損了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才逃過一劫。”
“那……這資料應該就是當時那位畢摩寫的,她寫得很急、很倉卒,字型有些凌亂,再加上經過了這一千多年的損壞,有些都認不清了,才會這麼難譯。”
“能不能請你找找她有沒有留下任何咒語?這很重要。”晨風說道。
“好,一有訊息我會通知你。”
晨風道謝後,將手機還給苗嵐勳,她的表情凝重,坐立難安。
“怎麼了?”苗嵐勳問道。
“我有不好的預感。”她煩躁地說。
“你擔心夕川會碰上滅你族人的敵人。”
她嘆口氣,苗嵐勳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不用想太多,事情不會這麼巧。”話雖如此,他自己也不免擔憂起來。
世間上的事便是這樣,你愈不想碰到的,偏偏就讓你遇上。
第十五章
“怎麼又是這種烏漆抹黑的湯,要毒死我是不是?!”
“不是……”
“你一定是來騙吃騙喝的對下對?拿開,難喝死了,我不喝。”少年一把推開眼前的碗。
潑灑出來的藥汁燙上夕川的手腕,她倒抽口氣,急忙將湯碗放到一旁。
“哈,啊——”
少年由笑轉為驚叫,他整個讓人從床上拎了起來,圓胖的雙頰因驚慌而顫動著。
“你再鬼叫一次,我就直接把你丟出去。”索日冷冽地瞪視著他。“聽見了嗎?”
少年讓他陰狠的表情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你在做什麼,快放下少主。”曲比阿烏怒聲道。
“索日,我沒事,快放了他。”夕川拿起溼巾覆蓋在手腕上。
索日冷哼一聲,將他丟回床上,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才十幾歲出頭,就目中無人猖狂到這地步,若不是看他年紀還小,他真會當場扭斷他的手。
鄭仁旻一被丟回床上,立刻喊道:“來人啊!快把這個人給我拖出去。”
聽見這話,並沒有任何士兵進來,倒是閩氏入了房,她一進門,瞧見兒子比昨日有精神,不由得露出笑,剛開始時她實在無法信任這小姑娘的醫術,可才過三天,兒子已能從床上坐起,而且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怎麼不讓她高興。
“怎麼了?”她探問一聲。
“母親,這個奴隸對我實在太無禮了,把他拖出去。”鄭仁旻的臉漲得通紅一片。
閩氏尷尬地瞧了夕川一眼。“真是抱歉,這兒我來就行了,你跟你的……”她畏懼地瞧了索日一眼。“還是先出去吧!”不知為何,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