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陣嘆息,告吧,告了也沒辦法:“你去吧,明天我把畫給你,不管你告不告老師都沒關係。”
撇下一個人流淚的許佳佳,我們逃跑一樣上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玩?”
“去我姐那裡吧。”我說,“她一個人在家,我姨他們都在外國,咱們隨便玩。”
“行。”
我給司機指路:“去針織一廠西門。”
張小桐在家看書,看見我帶朋友來了高興地招呼:“行文,帶朋友來也不早說一聲,等會晚上我帶你們去飯店吃吧。”
“好辦,姐你沒在看電視吧?”
“沒,你們想玩遊戲吧,我去給你們插電。”
楊遠哲在旁邊說:“你姐對你真好。”
葛金秋也說:“我要有個這麼好的姐就好了。”
我說:“這是我的福氣。”張小桐聽了眯起眼睛笑,坐在我身邊繼續看書。
92年能讓自己孩子在家打遊戲的家庭實在不多,楊遠哲和葛金秋對遊戲機的興趣遠遠大於我有個好姐姐。我基本上不玩,這些遊戲在多年前已經膩了,主要是看葛金秋他們玩。
張小桐看完一章,把書籤放上,合上書:“你不玩?”
“不著急,讓他們玩。”
張小桐伸了個懶腰,把腳擱在我腿上:“今天下午我們班主任結婚,全班放假。你晚上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姐你都發話了,我能不聽麼?”
張小桐笑了:“這才是我的好弟弟。”
我在她腳上輕輕撓了一下,張小桐笑得更厲害了。
“什麼叫這才是?你弟弟我不是一直都很好麼。”
張小桐不再說話,我手就放在她的足踝上,我們一起看楊遠哲他們打遊戲。
打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有點累了,轉頭扭脖子看見我和張小桐正在看他們,楊遠哲有點不好意思:“玩得太投入,把你們給忘了……行文你不來一盤?”
我搖頭:“不了,我都玩過,你們玩累了咱們就去吃飯吧。”
我們幾個下樓,就近找了一家飯館,張小桐問兩人:“小哲吃什麼?金秋你也來點,別客氣。”
楊遠哲和葛金秋扭扭捏捏地點了兩個個菜,張小桐和我又各加了兩個,我們經常來吃飯,菜上的倒很快。
吃完東西,張小桐把錢付了,我們出門叫了輛車,送楊遠哲和葛金秋回家:“你們倆回去吧,我等會跟我姐去買東西。”
楊遠哲在車上看我把錢遞給司機,對我說:“你姐真好。”
我笑笑:“你們是我朋友嘛。回去小心點,別讓家裡罵。”
送走楊遠哲他們之後,我和張小桐在街頭散步。90年代初經商的越來越多,城市的夜色開始有了改觀。市中心剛建成的華義酒店有香港片一樣的霓虹在夜空中閃爍。張小桐和我走著走著,竟然走到雪緣二部的門口,傍晚的雪緣門口擠滿了人,張小桐湊過去對售貨員說:“給我們兩杯冰淇淋,奶油味的。”
我們張望了一下,姑父似乎不在這裡,張小桐不怎麼來這,眼下這幾個店員也沒有認識我們的。我看左右沒有位置,對張小桐說:“得意吧,你的生意好成這樣。我們走吧,坐在這裡其實挺傻的。”
張小桐說:“別這麼說,這不也是你的嗎?”
我攤手:“無所謂,就算都送給你也行。賺錢麼,有個開始就很容易了。”
頭被張小桐拍了一下:“瞧你那口氣大的,全世界就你聰明。”
“當然,沒有地球吸引,我早登月了。”
“臭美!”
晚上張小桐給我家裡打電話,說我在她這裡打遊戲打到太晚,乾脆不回去了。張小桐現在在家裡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名義上還一直在教我英語和數學,我在小姨家住也沒什麼。孩子們之間誰跟誰更好一點大人並不是很在意,他們的意識裡孩子就是孩子。
我躺在張小桐家的地板上,看張小桐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她換了一條及膝的淺白色裙子,兩條白亮亮的腿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讓人覺得眼睛發刺。我知道這丫頭三在故意逗我,只好當她透明,直勾勾盯著電視打遊戲。
《最終幻想5》打到老頭子魂歸天,張小桐在我身邊坐下了:“你懂日文?”
我眼睛不離螢幕:“不是教過你麼?你沒學。”
張小桐盤起腿,把我的頭抱到她腿上:“現在教我怎麼樣?”
“好啊,你想深入學還是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