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順著拍個馬屁好了,反正我巴巴趕來不就是不想麻煩麼。
“您老英明。”我舒展了下手腳,將身子埋入了沙發中,“說指點就太抬舉我了。我不過就只是能瞎扯幾句話罷了。”
“說。”言簡意賅。
“老爺子本事通天,撈個人根本就不用走阿正那吧。這條路肯定不通的。”
“我知道。但不用通,到你們這裡就是終點了。”
看到我眼巴巴的看著他等答案,老頭又繼續說到:“我手下一個愣子一時衝動打了人家,就被帶了去。”
我真正傻眼了,老頭似乎很滿意我的微妙表情變化,我竟然看到他點了下頭才繼續說下去。
“本來關幾天就該放出來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被那大隊給盯住了,說他有黑幫背景,要調查。”
我撇了撇嘴:“就這樣?”
“你聽我說。這大隊一沒靠山,二不圖錢,不吃喝不收禮。滴酒不粘,平日也就抽兩口煙,自己卷的。查我那愣子完全是因為……”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因為有人動了心思,就找了一油鹽不進的傢伙去整治你是不?”
“不是我,是……”
我手一擺,不屑的說:“不是整你整那人做什麼,跟他有殺父奪妻之仇?”
“嗯,這麼看來……”
“當務之急,是要看是什麼樣的人在搞鬼。敵暗我明的是兵家忌諱。”
“小雀兒。”
“是。”黃鶯立刻起身出去了。
老頭轉過頭來看了看我:“老了,竟然都要讓小輩來提醒了。”
我聳聳肩:“我不過是旁觀者清而已。”
“是,我們一下子都大亂了。那麼站在你的立場上,你要怎麼做呢?”
我沉默了一下,說:“如果對那大隊的情報準確的話,現在最安全的就是進去的那人了。反正打個架重傷了最多也不過幾年,找個律師把官司拖起來就可以。反而是你們危險,不收攏下人的話怕被人抓到機會。搞起個什麼事情來整個反黑行動的話,最活躍的當然就最倒黴。”
老頭子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目前情況,以守為攻最好。黃鶯在這裡開的局不錯,就把人手全集中在他那頭就好了。發展經濟絕對是全中國目前的熱點。另外,希望工程搞了好幾年了。你們勁頭如何?”
“我們都有匿名捐獻過幾次的。”
“匿名?匿名做什麼?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要積極的去宣傳。你不如以你的名義來捐幾幢樓給這裡的學校。”
老爺子沉默著思考我的話。我也並不期待他能馬上理解我的話,這種事情在之後有太多的範例。黑社會從來都是一件高技巧的活。鬥狠比勇就能出頭不過是在社會形態轉換中的初步階段的短暫現象而已,好比那些帶上幾包輕工業品就能國際貿易的倒爺熱一般,憑一股子熱血就能創出條路。在之後,比的不過就是誰的根扎的更深一些,誰更能保護自己了。
“老爺子,你們忙你們的。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難得來一次,我出去玩玩。”
告辭出來,忽然覺得自己很想去喝點東西。直接下到了樓下,找個人問來酒櫃鑰匙。自己調起了些口感柔和的軟飲料。正在自娛自樂的時候,身邊忽然坐下來了個人。
“隨便給我來個你拿手的。”
掉頭看了看,是黃鶯。我裝了半杯冰塊,倒了杯白蘭地給他。
“這個就是你拿手的?”
我點點頭:“嗯,最拿手的。從來沒失敗過。”
黃鶯拿著杯子晃了晃,似乎想擺個什麼表情但是卻找不到的樣子,肌肉抽動了幾輪還是放棄了。舉起杯子灌了口。
“你看這裡如何?”
“真冷清。”
“廢話,現在大清早的。”
“晚上我又沒見過。不過說來,你這裡有沒啥一擲千金的專案?”
“一擲千金?比如說什麼天價深海大龍蝦,什麼全場特別個唱專場的。”
“這些都是什麼?有什麼賺頭?”
“比如十八萬一個大龍蝦,幾十萬給人家安排個什麼專場一類的。”
黃鶯瞪大了眼:“這樣去哪找冤大頭來買?”
“沒人買我們自己買啊。”
“那有什麼賺頭……”
看黃鶯還在迷惑。我一口喝完了杯裡的酒,開啟龍頭衝了衝,拿布抹乾淨放在了他面前。黃鶯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