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居連同自己的三輪車在偌大的鋼鐵輪渡上靜靜地等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輛東風牌汽車後邊依次是張逐夢、張樹同、張懷有以及他們的機動三輪車停在後邊也在等著,這裡的空間除了鋼鐵就是灰塵,這冰冷和燥雜狹窄的空間讓張有居有點強烈的壓榨擠壓的感覺,感覺到了鋼鐵世界的冷漠和雜亂來,感覺自己的血肉之軀在這鋼鐵洪流之中有如隨時被擠壓出汁水的桔子一樣被這鋼鐵擠壓得只剩一點點渣渣來,這樣讓他有點心生後悔起來,怪自己不知深淺地闖進這個無情又雜亂的輪渡之上來。但當他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張逐夢,張樹同,張懷有三位兄弟和三輛機動三輪車,就又有了膽氣,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管他呢,我還就不相信就是這三湖公社是虎狼之地,自己這張家村四兄弟也要闖一闖! 這時只聽見外邊有一個糙大漢大聲叫道:“快點把車子都開下去,輪渡還要返回去呢!都快點,別磨磨蹭蹭!快點,媽的,沒有吃飯呀!” 這時一箇中年婦人,只見這婦人頭髮乾枯臉色焦黃的婦人開口對張有居說道:“過渡費伍元”張有居從身上掏出伍元錢交給了婦人,婦人就離開了張有居的三輪車向後邊的東風牌汽車收費去了。 前面的大汽車已經下了輪渡,輪到張有居的三輪車下輪渡。張有居把機動三輪車的前輪駛上一根寬不過二十公分的木頭上,他把三輪車前輪壓在那根直木頭上,見自己後邊兩個輪子堪堪壓在輪渡的鋼鐵調板上。張有居知道這是考驗自己的膽識和駕駛技藝,他讓自己冷靜下來,穩穩地把著三輪車的操作把柄上,他不急不燥沉著冷靜地緩緩往下開去,他提著心吊著膽小心翼翼地開下了輪渡,終於機動三輪車前輪著到了地面,他也絲毫不敢大意,機動三輪車的後輪還懸在鋼鐵調板之上,兩輪只壓著一丁點調板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下調板,就會車損人傷。 “好!這小子膽大心細。”只聽見剛才催促眾司機下輪渡的高大漢子對張有居豎起了大拇指。 張有居把自己的機動三輪車開上了大道上,把機動三輪車停在路旁,看著張逐夢,張樹同,張懷有先後把自己的機動三輪車緩緩地開下了輪渡。 張有居見走在最後的張懷有也順利地駛下輪渡,他正要返回到自己的機動三輪車準備發動自己的車子駛向那兩個磚窯場時,他驚訝地發現熊田旺也正開著他的機動三輪車下輪渡呢?!張有居心下詫異:熊田旺這傢伙什麼時候也來到這新定縣呢?他到這肖公廟汽車渡口來幹什麼?他是跟蹤自己四人還只是偶遇呢?!張有居一時沒有答案。 見其他三人也都到了三湖公社大路上,張有居心想管他熊田旺是跟蹤自己四人還是偶遇,自己多做一些防備總歸是不錯的。他就朝著三湖公社十八大姓駛去。 沿著三湖公社鄉道,張有居,張逐夢,張樹同,張懷有四輛機動車停在十八大姓村口旁邊。張有居說道:“逐夢,樹同,懷有你們有沒有發現熊田旺還有熊旺仔兩輛機動三輪車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是真的嗎?還有這事?!”張樹同疑惑地問道。 “對,我也注意到了。他跟蹤我們有十多天,他們倆人也在這新定縣收購銅製品,我估計這段時間一直跟蹤我們,我們做什麼,他們也就做什麼生意。”張逐夢說道。 “這是真的嗎?現在怎麼沒有見他們跟過來?”張樹同反問道。 “熊旺仔他不敢把自己的機動三輪車開下輪渡,熊田旺把熊旺仔罵了一通之後,就上了旺仔的三輪車,這才耽誤了時間沒有跟蹤過來。”張懷有說道。 “這熊田旺陰魂不散,我們幹什麼,他們馬上就跟風,讓我們處於被動之中。這樣,張樹同張懷有你們就在這十八大姓村莊迷惑熊田旺,我跟張逐夢下來走一走,我們到別處走一走。”張有居說道。 “張有居你小子帶我們到這十八大姓,還沒有說要幹什麼呢?”張逐夢不滿地說道。 “有熊田旺這個甩不掉的尾巴,我還真得保密,否則,自己還沒有開始,就會被熊田旺那個壞仔破壞掉,我不得不謹慎一點。”張有居向三人解釋道。 “好,張樹同,張懷有你們倆先留在這裡看著機動三輪車,我跟有居出去走走就回來。”張逐夢對張樹同,張懷有說道,張樹同,張懷有點頭答應。 張有居就向北邊小路上走去,張逐夢追了上去。 張逐夢見自己兩人來到一條無人的田地小路上,這裡沒有人,張逐夢就問道:“張有居,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裡沒有其他人,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張有居左右一看,果然周圍一里之內沒有其他人出沒,就對張逐夢說道:“我想去到中家堎去,那裡有兩個空的新磚窯,還沒有開窯,準備我們去找那裡的大隊隊長,去承包這兩個窯場,籤一個十年承包合同,從明年起我們就幹起這燒磚瓦的營生來。你說行不行?” “我們要不要跟張樹同和張懷有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