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看也不看華意一眼,便起身慢慢踱著走了出去。
華意見孟楚庭走了出去,才低聲說:“姐,姐夫好像不高興呢!”
華姿說:“現在南水出了這麼大的事,姓吳的抓著不放,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華意說:“為什麼?”
華姿解釋說:“還不是為了那些事,聽到許多流言蜚語,氣壞了。”
華意低聲說:“姐,現在南水可是人人自危呀。”
華姿緊張地問:“你也聽到了什麼嗎?”
華意說:“當然聽到了,很多版本的呢,反正對姐夫不利。人家趙書記現在成了人大主任,位高權重,再說已經離開南水了,就是負責,主要責任不在他的手上。目前處境最難的就是姐夫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就怕有人找他做替罪羊。”
華姿不無擔心地說:“是呀,現在吳永平正大刀闊斧地查這查那,和你姐夫對著幹,還有省裡的人在背後撐腰,我怕到時連趙書記都落井下石呀!”
華意冷笑著:“若是別人,我可不敢打包票,可是他,我認為不會,不說姐夫和他的關係怎麼樣,就說他老婆收了那200萬的事,那是……”
華姿打斷了華意的話,說:“噓!不要說了,給你姐夫聽到不好,那種事他可不知道的,你託我辦的事,我已跟有關部門打過招呼了,蔣仁的問題不久就可以解決。”
“姐,你真好。”他接著說,“明天我那個娛樂城就開張了,姐,你可千萬要來,順便把雷市長和徐市長他們的老婆都叫來。”
“一定,一定。”華姿笑著說。
“那我走了。”華意說。
見華意要走,華姿又說:“你要留意有關你姐夫的傳聞,聽到什麼,一定要來告訴我。如今的小道訊息比正規檔案來得還要快得多。”
華意答應著走了。
(五)矛盾在加劇
聽了孟楚庭打來的電話,趙衛國當時血壓升高,人差點暈了過去。所幸秘書在旁邊,喂他吃了幾粒降壓藥,才逐漸平緩下來。他後悔沒聽章志英的話回省城,留在南水有什麼用呢?除了面對流言蜚語,還能得到什麼呢?吳永平他們的做法是無可指責的,大橋垮了,當然要進行調查,要進行處理,但傳出來這麼多的流言蜚語,難道就與他沒有關係嗎?他感覺吳永平又在玩一張牌,如同過去在玩南水絲綢廠那張牌一樣,這次他在玩大橋這張牌。口口聲聲說不能否定南水十幾年改革的成績,但在具體做法上卻在一點一點地否定南水的改革成果。
趙衛國時代所創造的輝煌,像一座巍峨的豐碑,吳永平不能跨越,他只有打碎這塊豐碑,才能從豐碑的廢墟上爬過去。趙衛國自信地想,這塊豐碑能被打碎嗎?絕對不能,他必須想辦法讓吳永平在這塊豐碑面前做一個心懷敬仰的瞻仰者。吳永平繼任南水市委書記後又做了些什麼具體呢?幾乎什麼也沒有,每天就知道廉政建設,查這查那,得了一個“整人書記”的外號。這半年來,南水的國民生產總值比自己在位時還有所降低,南水絲綢廠和上海方面的合作失敗了,全市國有企業下崗職工的人數在增加,各種社會矛盾、經濟矛盾在加劇,種種問題層出不窮。
孟楚庭來電話之前,南水市下屬的兩個縣級市,天馬市和桃湖市的市委書記相繼來看望他,說是來拜訪趙書記,請趙書記多指導指導工作。桃湖市委書記鄭成海臨走時提醒他,要警惕有人在大橋和南水絲綢廠的問題上做別有用心的文章。
這兩個市委書記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對他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在這些人的面前,他才感到了自己的威嚴,感到了自己的權力,感到了他在南水不可動搖的地位。
想到這裡,趙衛國才略感欣慰,精神重新振作起來。他不能倒下,他也不會倒下,這棵紮根在南水極深的老樹,是任何力量也不能推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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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琳一早從源頭縣來到南水市,要向市裡報告源頭的工作情況,和母親程春愛透過電話後,得知趙衛國留在了湖濱賓館,她想起能夠當上源頭縣委書記,是趙書記推薦的。看看時間還早,便在街上買了一點東西,要司機直奔湖濱賓館。
在南水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她必須保持自己的中間立場,才不被捲入,這也是母親在電話中要她去看望趙衛國的意思。
來到湖濱賓館,打聽到趙衛國住的房間後,到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開了門,她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