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扶開。
“苗小姐還好吧?”小廚婢細聲問道:“要不要我將懷安找來?”好個懷安,一進廚房,就先逃之夭夭。
“我……我還好……”
“拜託,姑奶奶,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進廚房啦?一鍋飯讓你煮到幹,一盤菜讓你燒到全部全毀,我求你,放了咱們一條生路吧。”不由分說,大彭廚子將她踢出了廚房。
剛下細雨,小廚婢連忙塞了柄油紙傘給她,小聲說道:
“彭廚子沒有噁心,只是寶貝他的地盤,小姐不適作菜,還是不要再來,省得遭他的罵。”
餘恩怔怔的轉身離開,靜靜的走在聶府的大宅院裡,往來的丫鬟向她福了福身,她沒理會,繼續的往前走。
“苗小姐在找七爺嗎?”有奴婢大膽叫住她。“七爺在禪院呢。”偷偷瞄著她。有一回送茶到禪院,見到七爺與苗姑娘在說說聊聊,一走近,赫然發現大半都是七爺在說,她在聽;而七爺不說話的時候,苗姑娘也不會主動說話,就靜靜的坐在那裡。
好奇怪,一個好姑娘家怎能久住他人府邸而終日與男人相處?尤其見七爺說話時,苗姑娘總有幾分靦腆,像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溫和的七爺與她走在一塊,一點也不協調,總覺苗姑娘陰沉過了頭。
曾經偷偷問過十二爺,十二爺沉思了會,笑言:“女兒家都是寶,只是有的女孩呢,像和氏璧,只見其外,是不知它的珍貴。”
和氏璧是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十二爺的眼裡,沒有一個女孩是不入眼的。
“七爺不是在禪院譯寫佛經,而是有人拜訪。”奴婢小聲提醒。
“我知道了,謝謝。”餘恩點頭言謝,腳步未停的繼續走著,心神飄浮不定。她忽地捂著臉,狠狠咬住唇,悶叫一聲,嚇得那小奴婢拔腿就跑。
“為什麼?”她自言自語的低叫。“一離開他們,我什麼也不行了。”不會煮飯。不會燒菜,就連看到它們也只想吐。
為什麼?“這是我唯一的一技之長啊。”曾經想過一旦離開了聶府,無處可去時,那就擺攤賣粥賣飯吧,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所以一定能活下來。
但現在呢?即使不願承認,事實也說明了一切。一做飯就難以剋制嘔吐之感,試了好幾回都是一樣;一拿起刀來,腦海至是大師兄的無情。是她無法理解的疑惑阿!
她是連一本食記都不如的女人,所以才會被師門捨棄。
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沒有美貌、沒有氣質,她讀過的書有限,是會寫字,卻無法作詩;是將菜譜記錄下來過,卻從來沒有碰過眾人讚歎的書籍啊。
怎能當得起聶七的朋友呢。無法接下他的話、無法走進他的世界,這樣的無技女子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苗姑娘?”傘微微傾向她。
她抬起臉,細雨之中看見溫和的笑臉,與聶七有幾分神似。
“忘了我嗎?我是聶沕陽。”
“四……四爺……”
“下雨天怎麼不撐起傘來。小心生了病,受折磨的是自己呢。”瞧見她痛苦的小臉,聶沕陽微笑。“跟我走一段路吧,我送你到偏善樓附近。”
她不知如何拒絕,只得垂目跟著他走。
“怎麼啦?這時候不該是七弟在陪著你嗎?”
“七爺有事,再說天天煩著七爺,我也覺得愧疚。”
“什麼愧疚,你既是七弟的朋友……”
“我是嗎?”她激烈的說道:“不過是七爺可憐我罷了!我知道他待我極好,教我下棋、聊天,不過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知道我未從夢魘中掙脫出來,所以守著我,怕我做出傻事來……”
“哦?”聶沕陽感興趣起來。“你也發現了?”
“怎能不發現呢?他好得實在不能再好了,我這一輩子怕再也不會遇見像他這樣的好人。”
聶沕陽輕笑出聲。“好人?老七雖然吃齋唸佛,但距離這好人稱謂尚遠著呢。他待人好,也得看人。你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待你極好?”
“他……好心。”
“好心腸的人比比皆是啊。苗姑娘,你與人接觸極少,自然有些遲鈍,不過沒關係,凡事慢慢來,也可以磨磨老七的躁性子。”
怎麼她一點都聽不懂他的話?難道聶七是有目的而為?他會有什麼目的?如果有目的,要她報答就行了,何況她身上並無任何有價值之物,就連想要盡點心力下廚,也……
走近偏善樓附近,聶沕陽笑道:“苗姑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