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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著玉梳,忍不住伸手解下發簪,一縷長髮披下,用玉梳梳理。如漆墨一般的長髮柔滑光潔,一梳便梳到了尾梢。宮訣凊走到她身邊,取走她手上玉梳,親自為她梳髮。

“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一邊梳著,一邊在她耳邊輕輕開口,一隻手已經悄悄擁上她的細腰,“三梳梳到兒孫滿地”,他的吻隨著玉梳落到她的長髮上,“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最後一梳到尾,他放下自己的長髮,細緻地將自己的長髮與她的長髮編結在一起,吻在她的唇邊,“娘子,我們結髮到老可好?”

面對他如水柔情,她卻心思恍惚,心中所想是當年自己親手結髮與謹冰的事情,她那時也曾執起謹冰的手,告訴他她宮寒漓願與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見她眼神飄忽,無奈她這樣的時刻都要走神,輕輕擁她入懷,道:“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想再放開你了。”

下意識的,她伸手輕輕回抱住了他,她無法應承他的誓言,因為她已經許給了謹冰,然而她同樣無法否認此刻心中對他的愛意。矛盾反覆,怕便是人心了吧。

酈國夫人向貴妃獻寶一事不脛而走,各路諸侯王紛紛蒐羅珍寶派遣夫人入宮送禮,一時之間,奇珍異寶如流水一般送入關雎宮裡。宸貴妃來者不拒,收禮收都一點都不手軟,反而叫人難以揣測她到底偏向哪方。

宮訣凊日日入關雎宮,看著收禮收得不亦樂乎的寒若,不僅絲毫不加灌輸,反而聽之任之,甚至還悄悄放出風聲,得貴妃心者得聖心,此言一出,諸王送禮送得更加豐厚。

這日剛批完奏摺,宮訣凊便往關雎宮裡跑,才入到鳳翔閣便發現牆上掛了一副畫像。畫中女子一襲月色舞衣,一攏月色面紗,一手揭開面紗一角,一手舉起玉杯飲酒。這不正是中秋之夜的寒若嗎!

宮訣凊素擅丹青之道,只是他的畫法精於實寫,筆下色彩豔麗,人物栩栩如生,而這幅畫,畫法走虛,人物寥寥幾筆,顏色清淡,卻巧妙地捕捉到了寒若的風韻。讓她看起來如飄如渺,似真似幻,真如同月下仙子一般。

正細細觀賞,不知何時寒若已經走到他的身邊,得意道:“怎麼樣,此畫與你相比何如?”

宮訣凊曾為寒若作畫一副,寒若得畫之後珍而重之的收藏,卻並未掛起。她還是高陽公主之時,房中所掛的唯一一副人物畫像便是當年宮熙辰所贈,現在身份變化,自然只能將畫收起,不意今日竟又掛起了畫像。宮訣凊心中已經猜到七八分,愀然不樂,面色卻不動聲色,隨意地問道:“這是八皇叔之作?”

“是啊!”寒若興奮地點了點頭,“盡皆送一些玉石珠寶,我哪裡稀罕這些,只有八皇叔別出心裁,畫下我月下飲酒之姿,你看畫得好不好?”隨畫一同遞來的,還有一封情意綿綿的書信,這自然不足與宮訣凊道。

“朕的畫呢?”宮訣凊也不回答她的話,反問道。

“我收著呢,總不能在我房內掛著高陽長公主的畫像吧?”寒若嫣然一笑。

宮訣凊的面色愈發冰冷,有些賭氣的開口:“那我便為你畫一幅帶著面紗的。”

“噗嗤。”寒若這才察覺出來他竟然有些生氣了,眼中露出晶晶然的笑意,促狹道:“吃醋了?”

宮訣凊不語,只是看著畫中寒若。

她伸手勾住他的手臂,笑言:“我人都在你面前,看這畫作甚!”

“我看得並非是畫。”宮訣凊低低道,“是畫中情意。”同是擅長作畫之人,自然更能察覺到筆下蘊含的情感,只是寥寥數筆,卻勾勒出心中無限深情,宮熙辰對她,當真用情至深。

寒若心虛,忙拉住他在桌邊坐下,巧笑倩兮,“我的人,總是在你這兒的,不是嗎?”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還有你的心,也要在這。”

寒若唇邊勾起暖暖笑意,伸手回抱住他,“都在這。”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七章 踏雪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

皇帝下旨,各諸侯王可返還領地,東郣王宮熙辰沒有與夫人同坐馬車,而是一人獨轡,緩緩跟在車隊最末,手中緊緊握著仍帶著淡淡伊人芬芳的信箋。寥寥數語,便寫盡綿綿情意。這信是方才子翩飛馬趕來送到他手上的,至於信是出自何人手筆,望著末端所署的“知名不具”四字,宮熙辰突然暢快一笑,揚鞭策馬,賓士到了車隊前方。有她的思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