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這丫頭,真是心狠吶,說走就走,一點兒念想都不給人留。
鎮上撲了個空,兩口子靈光一閃,想到了鄉下的五畝荒地。
他們走的那麼急,也不知鄉下地處置沒有。
青松早有交待,那些長工如實說了。
只是當時實在倉促,幾個長工都是老實本分人,也不敢將這幾畝地佔為己有,只推說代東家管理。
王氏這下來了精神,拿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硬是以辛夷養娘的身份,把這幾畝地的得利拿了去。
幾個長工雖然有青松的口頭約定,在面對王氏辛有財二人的強勢時,也只能認下。
畢竟,東家的身世他們是知道。東家和養父母關係親疏,關起門是人家的事兒。他們這做外人的,怎麼能霸佔著人家家業。
得了這五畝地的收益,王氏和辛有財兩人興奮的忘乎所以,將辛夷去哪兒了這回事兒扔到了天邊。
反正這丫頭小氣,不知體恤爹孃,乾脆飛到天邊去,把村裡的宅子和地都留給他們。
兩人本想故技重施,將鎮上宅子也弄到手裡,知曉那是汪家租的這才作罷。
辛有財兩人也沒多想,辛桂香從兩人話裡話外聽出點兒東西來,暗自留了心。
原來鎮上的宅子不是汪家買的,看來辛夷的親生爹孃家,也不算太有錢。
無緣無故搬走,誰知是不是在鎮上得罪了什麼人,所以待不下去了。
說來也是話該,安敏之手下人,即使沒有頭緒,辦事兒的勁頭,絕對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架勢。
他們百般無奈下,甚至在村裡打聽起來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兒,比如有沒人突然搬走。
湊巧,辛桂香也被這麼一問,她腦袋一熱,故作懵懂的樣子,將辛夷搬走的事兒說了出來。
一個半大的丫頭說的話,沒人會去懷疑。
辛桂香刻意隱瞞了辛夷是從鎮上搬走了,含糊不清的言辭,讓幾人以為她是從村裡搬走的。
那些人隨手賞了辛桂香一些銅錢,她揣到兜裡離開了,順便給幾人指了辛夷在村中的房子。
誤打誤撞中,不可預知的真相,慢慢開始顯露。
也虧得辛夷不知這一出,不然,她絕對要含血三升噴湧而出。
安敏之派出了兩撥人,查著這樁無頭公案。清流鎮這邊收穫寥寥,倒是漢陽城那兒並非一無所獲。
原本目標已經鎖定在祝京和祝慶身上,在即將下手時祝京離開,祝京揭開了真實身份。
兩人要是沒有任何反應,不過是懷疑物件,這樣一走一逃,直接將嫌疑坐實了。
安敏之一直透過飛鴿傳書遙控著手下,當得知祝京和祝慶兩人的真實身份後,胸有成竹的他,一下子犯了難。
他是既高興又羞惱,終於調查出了當時在清流鎮動手腳的人,只是這人竟不是普通人。
要是普通士卒,他直接命人帶走,嚴刑拷問,定能得到寶藏之秘。
清遠侯府,對於安敏之來說,只是略微棘手,那薛城又不是下一任侯府繼承人。他費些功夫,在清遠侯府插入眼線,也能得到一些訊息。
倘若手段得當,將他擄走也不是難事兒。
牽扯到英國公府世子,著實出乎安敏之預料。
英國公府在大華國,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存在,邊疆之地,英國公府的名頭比朝廷更好用。
能得到英國公府的擁護,在奪嫡之爭中,可謂佔據了一大優勢。
只是英國公府多年來再朝中穩如泰山,又豈會是輕易站隊。明哲保身,是安敏之對它的印象。
難道他的記憶出了錯,記得前世英國公剛開始立嫡妻元配之子為世子。傳說中,那世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不過性子孤傲不好親近。
但是,後來世子出了意外,廢了一條腿。好一個鐘靈毓秀的人物,一下子成了殘疾。
出生於位列五公的英國公府,比起安敏之這種不受寵的皇子,活得更肆意的世子,怎麼能忍受這種落差。
普通人在殘疾之後,還有想不開懸樑的,別提自幼就承襲爵位的原世子。
可憐英國公一片拳拳愛子之心,頂著眾人的壓力,堅持不另立世子。
只是悠悠眾口,如何能堵。原世子在眾人的嘲笑和冷眼中,性格愈發陰冷偏激。雖有才名,卻多是疾世憤俗之言,反而更讓那些勳貴看不起。
或許腿殘的傷痛,讓這位當初的天之驕子,一直耿耿於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