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聽說……”花花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才小聲告訴飛羽,“大少爺那種叫‘走火入魔’的病十分危險,他曾殺了不少人,清醒後還封鎖了自身的內力,跑去佛門靜養,調理心性。”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感覺到黑逸身上有股銳利的寒氣,多半是開了殺戒,心性因此兇猛。不過江湖紛爭,置身其中的又有幾人的手能幹淨?
“二少爺要娶的女人,原來是大少爺的未婚妻……我看他們遲早會起衝突,你要小心點兒,我去忙了。”花花一邊說,一邊推飛羽進門。
“我不用幹活兒了?”
“你還是留在屋子裡安全些,外面的事,我會替你做。”花花臨走之前,還塞了個饅頭給她。
飛羽拿著饅頭,有些感動。從沒有人這麼為她著想,對她這麼好,而且還是不帶任何目的的,花花真是個異類。
她忍不住探出頭去,望著花花的背影,問:“你真不考慮當我的小妹嗎?”
“噓!”花花瞪她一眼。羽兒一定是跳水跳昏了頭,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真叫人替她擔憂。空有張禍水般的臉孔,以前人不聰明,現在變得更笨了,沒人保護,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花花很煩憂!
她不是個受得住委屈的人,不會任那位二少爺肆意欺凌,也不想被小廝吃豆腐的事再度發生。
深夜,飛羽等花花熟睡後,偷偷摸摸地起身,溜出了門。
她們住在三少爺的院子裡,下人的房間離大院門口很近,飛羽憑著白天行走時的印象,悄悄潛入了隔壁院子。
院中有茂盛的花草樹木,最吸引飛羽的是一棵高大健壯的古樹,至少有五百年的樹齡,很適合她爬上高階去吸收日月精華。
月明星稀,院子裡靜悄悄的,花花說這裡是已逝的偏房夫人曾住過的地方,平時閒置著無人居住。
飛羽跑到大樹下,撩起裙角,以不雅觀的姿勢,慢慢往上爬著。
這個身體太虛弱了,她得抓緊時間,勤練內功。不然遇到危險只能任人宰割,她可不想活得那麼窩囊。只是……要想恢復到她原來的程度,不知得花費多少年精力。
飛羽坐到樹上,盤起腿,身嚮明月,閉目養神,正欲修煉,冷不防地耳邊掠過一聲詢問——
“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第二章 我去!鋒芒側漏(1)
大概有本事的人都必須藏著掖著吧,不論原由的那種。
一.
誰?飛羽猛地轉頭,瞧見來人,大受驚嚇:“你——大少爺?”
“小心!”黑逸伸手,把差點兒掉下樹的人兒撈到懷裡。
從飛羽走進院子的那一刻起,黑逸就注意到她了。自從他的母親去世後,這座院子就鮮少有人影出現,除了他和幾個可有可無的下人,沒人會來此光顧。
這個小姑娘鬼鬼祟祟的跑來做什麼呢?
“我……”又一次撞進黑逸懷中,飛羽渾身僵硬。
黑逸俊朗的容顏離她這麼近,月光又是如此明亮,讓兩人的神色在彼此眼中無所遁形。
在他的凝視下,她呼吸再度紊亂,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半夜不睡覺來這裡爬樹。
飛羽思前想後,腦子裡連篇的謊話慢慢成型,她結結巴巴地道:“我記得自己是在屋子裡睡覺的,怎麼一睜眼就在樹上了?”
她趕緊露出驚慌又迷茫的臉色,裝得一無所知。黑逸見狀,回想起下午,二弟與他說過的話——
這個名叫羽兒的姑娘,有張妖媚的容顏,黑厲說她愛慕虛榮,脾性輕浮,是個不懂規矩、心存妄念的奴婢。
黑逸心無雜念,見飛羽動作僵硬,從他懷裡掙脫而出,移了個位置與他保持距離——她的神情舉止,透露出對他的靠近極不適應。
二弟向他暗示過,飛羽是個逮到機會便會勾引上位者的放蕩女子,但在黑逸看來,飛羽並不像二弟說的那麼不堪。
“大少爺,我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在樹上,聽與我同房的花花說,我夜裡經常會起來到處走動,人還迷迷糊糊的像在夢中……”飛羽繼續裝無辜。
“如同夢囈一般,醒來後也不知說了什麼?”
“是啊!世間無奇不有啊大少爺,您能理解的,對吧?”
黑逸被她擠眉弄眼的表情逗笑了,明知飛羽有所隱瞞,卻無意追究。反正他在家待不了幾天就會離開,爹和親孃過世後,這個家對他而言已不是那麼重要,他又何必追究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的言行是否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