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樓的名義被送入的。
第八章 綿綿似水時(上)
樁素在一葉盟一呆,不由就是五年。這五年期間,輕塵依舊逼迫她學習唱戲,偏偏她對此道毫無興趣,反是對填詞譜曲格外天分。她每次填罷詞都拿去同流蘇商討,起初流蘇還能吹毛求疵,但到後來漸漸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流蘇將樁素的所有詞曲都收入了一本冊子,起名《素心集》,獨自珍藏,始終不許樁素外洩。
輕塵見樁素的確無意於曲道,也沒強求,只是常常讓樁素上南院走動,讓慕容詩找人傳授她天下最為精妙的技藝。每到南院,總是有蘇喬陪伴兩人一同學習,倒也不沉悶。樁素樂得有這麼一個年齡相仿的同伴,又是一道長大,感情甚好。
平日的課程蘇喬甚喜偷懶,每每師傅一不留神,她便總有法子逃過他們的眼睛。若時候被發現,她嬌媚的眸一旦含水漣漣,一副我見尤憐的樣子,就叫人再也狠不下心來。
樁素日子過地平淡,倒也滿足於她的性子,這幾年間偶爾會有柳姨的來信,告訴她一切安好。第一次收到來信時她還很是詫異,但一想或許是輕塵恐她心有掛念暗中派人去了她老家,也就寬了心。
她最喜歡看的,還是燕北同慕容詩在一起時的樣子。每每那時燕北這個冷漠的男人總是格外的嬌憨,反倒是慕容詩舉手投足間雲淡風輕,只叫他一人在一邊木訥聽言。
樁素暗中同蘇喬調侃,說燕北哪日若是娶了慕容詩,定是懼內的主。此話本是兩人的閨中之言,誰知竟然叫慕容霜飛撞見。慕容霜飛藉機笑眯眯的要挾,結果被蘇喬一陣拳打腳踢,勒令他最好不要口不擇言,不然叫南院各姐姐們再也不理睬他。慕容霜飛聞言,一面躲過蘇喬的花拳繡腿,大呼一聲“好男不跟女鬥”,就搖著扇子自詡風流地走了。惹得蘇喬和樁素兩人在背後暗暗作嘔。
樁素偶有上北樓,這時才會遇到沉簡。
五年間她感到沉簡一日日地愈發沉默,或許是在銀堂的歷練,那身氣度同燕北越發的相似。樁素暗地裡也曾有人聽起別人提他,說他在銀堂極是得到器重,凡是他出手處理的事沒有一件未完成,而因為他鮮少同其他人往來,隱約間已有了個綽號叫——“寒面客”。
樁素每每聽人提及沉簡的事蹟時都不免幾分自豪,然而若是有艱鉅任務,她又總是不免替他擔驚受怕。一方面希望沉簡擁有自己的事業,一方面又不喜歡他如此涉險,她也自知很是矛盾。
然而沉簡依舊待她好。每每遠處任務歸來,總是會帶回許多稀奇的小玩意,樁素將這些東西都收入了一個盒子中小心翼翼地藏好,收在櫃子裡。因為樁素常去南院,起初沉簡也會上那找她,但漸漸的,每次他來總會引得南院的姑娘們紛紛矚目,他眉心陡然蹙,當群聚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時,他便忽而再也不在南院出現了。
樁素為此不免調侃慕容霜飛,說:“你看看你,平日裡不是自詡風流,為何姑娘們的注意力反倒總被人家沉簡吸引?”
慕容霜飛聞言依舊氣定神閒:“審美疲勞你可懂?更何況,我的追隨者並不比他少。”
慕容霜飛這一說,並非沒有根據。慕容霜飛同沉簡各有各的氣度,在一葉盟的年輕一系裡都是青年才俊,南院的姑娘們偷偷分了兩派,各自矚目自己心目中的最佳良人人選。
近幾日天寒,已是入冬,風一呼嘯盡是冷氣。
樁素穿戴好披肩,將身體藏進臃腫的棉衫內,推開門時仍是不由一哆嗦。蘇喬坐在房內的暖爐旁,嘖嘖稱奇:“女人果然是盲目的,為了見你的沉簡,這樣的日子竟然還往北樓那沒有生氣的地方跑。”
樁素被她這麼一念,詳裝瞪她:“你又胡亂唸叨什麼,今日是同燕叔有約,同沉簡沒有關係。”
“是麼?”蘇喬眉心一揚,頓時笑地不懷好意,她纖長的指輕輕一挑,指過樁素手上的籃子,調侃道,“那這又是什麼?”
“呸,你個臭丫頭。”樁素面上微紅,也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給羞的,她一轉身不理蘇喬,走出門去,“我才不像你這小妮子這樣懼冷,大冬天的死活不出半步門。這些糕點是看沒人吃順便帶過去的,你若喜歡,給你留著就是。”
“哎,別啊,你明知道我食量小,又浪費糧食的話恐怕會被姑娘給抽死。”蘇喬頓時一臉討好,媚然地向她微微招手,“你不是要去北樓麼,還不快去?”
樁素哭笑不得,緊了緊衣襟便投入了寒風裡。
自從再次見過沉簡,蘇喬知兩人干係,便開始對樁素戲稱沉簡是“她的”。而沉簡來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