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流焰也抱著南宮仁尾隨其後。鳳十七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傾絕一直等他們都走了,才離開。
天樞目送著這幾個年輕人離開,只覺得漫漫長夜彷彿才剛開始,他轉身回內室,連靜宇依舊昏迷不醒,五日之內,如果他們不能找到需要的東西按時返回,她便真的是要香消玉殞了。
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生命也本來就是如此脆弱的。就如同一個小巧的瓷杯,捏在指尖,只消輕輕一使力,便會化為粉末,隨風而逝。
古樹參天,鬱郁森森,遮天蔽日,穿過了一座森林之後,映照在林傾絕四人面前的是一座白皚皚的雪山。越靠近山腳,就覺得越加的寒冷。
張元寶從包袱裡找出皮裘分別遞給習明興他們三人,“主子們還是穿得暖些吧,免得還沒有找到天凰和藍熊,自個兒的身子先凍壞了。”她的鼻頭因為寒冷,被凍得紅通通的,像一顆紅蘿蔔一樣。
覺得她的話有理,其他三人倒也依她,分別讓皮裘穿在了身上,繫好釦子。
看他們穿好,她才從包袱裡找出來一件稍微小一些的,自己穿好。習明興本不讓她來,可是她一向死纏爛打的功夫很強悍,硬是拼了小命也要跟著來。最後習明興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跟著。
南宮流焰展開手中的地圖看一眼,斂著眉頭道,“應該就是這裡了。天懸山。”
林傾絕看一眼狹窄的山路,“上山不適宜騎馬,我們還是棄馬步行吧。”然後他頎長的身子一躍下馬。
天懸山(1)
習明興和南宮流焰翻身下馬,表示贊同。張元寶見狀,也忙下了馬,把馬上的包袱解下來,背在身上。
慘淡的日光照射著爬山的幾個人,絲毫帶不來任何屬於太陽的溫暖。刺骨的山風呼嘯著,颳得人要十分用力,才能站穩腳跟,不至於被刮到山下。
習明興看到不遠處有幾棵枯樹,便拿劍砍了幾根比較粗的樹枝,摺好,一人分了一根,像柺杖一樣拄著往山上爬。
山路從來沒有被人走過的痕跡,當真的人跡罕至。所以,他們得找尋上山的路。
有時是亂石,有時是枯樹,越往上,山路越陡峭,越來越狹窄。走著走著,眼前的山路居然變得讓人心驚肉跳,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
並且懸崖邊上沒有什麼任何植物之類的,可以讓人倚靠,他們沿著懸崖峭壁上山,懸崖邊窄得僅容下一人側著身子走,所以路非常的艱難,有時候有石頭沿著懸崖滾落下去,好半天還聽不到落地的聲音,可見這懸崖有多深。
張元寶緊緊的揪住習明興的衣角,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雖然山上很冷,但是林傾絕的額上還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他走在最前面,南宮流焰其後,習明興第三,張元寶最後。
如果他有個差池,那麼緊跟其後的三人,不僅救不了他,說不定也會受到他的影響,走不下去不說,指不定原路返回都是問題。
心都卡在嗓子眼處,南宮流焰儘量不去看懸崖,眼睛只盯著林傾絕的後腦勺,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找到天凰和藍熊,救了連靜宇。
也許是因為張元寶的依賴,也許是排在第三位的原因,習明興反倒沒有那麼緊張。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夕陽都落到了山腳處,他們才走完這段艱難的峭壁。
站在一處還在算寬闊的山道上。
天懸山(2)
往山下看,山下的樹木離自己很遙遠,夕陽就在懸掛在林子的樹梢之上。血紅血紅的殘。
“夕陽真美!”張元寶此時才稍稍緩解一下緊張的心緒。
“快走吧,等天黑了,這山上不知道會有野獸出沒,我們能多爬點就盡點多往上爬。”林傾絕的嗓音涼涼的,就如同這山中的風一般。
繼續往上走,開始看到雪了。
白茫茫的雪,大片大片的鋪蓋著大地,地上溼滑溼滑的。
因為過峭壁,身體緊帖著山壁,衣服上灰一塊黑一塊的,他們幾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男女體力差別,在此時顯現了出來。
張元寶覺得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重,“你們走慢些,等等我。”話音剛落,腳下一滑,“刷”的一聲,右腿一軟,整個人往左下邊摔了出去,她彷彿聽到右腿膝蓋“咯吱”的一聲。習明興暗叫一聲不好,趕緊緊下幾步,追上張元寶,右手抓住她下滑的身體。
再滑下去,剛剛爬的這些路途就又白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