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到底為什麼?”唐雪巧異常的鎮定,眼睛緊緊的盯著唐邦餘。看到唐雪巧那質問的眼神,唐邦餘心裡猛的一顫。
“雪巧,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啊!”唐邦餘試圖解釋。
“怎麼個身不由己?”唐雪巧仍是緊緊的盯著唐邦餘。
“其實我的原名叫做趙光英,是大宋的王爺。李煜雖然死了,可是當年凌波的三大家族還有李煜留下的寶藏成了當今皇帝的一塊心病,所以就派我去大理除掉他們,順便找到寶藏。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唐邦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解釋了。
“好個身不由己,連自己的女兒也成為你的殺人工具。”
“不,這都是萬不得已的。你就原諒爹爹這一回吧。”唐邦餘哭求道。
“誰會原諒我呢?”唐雪巧凝視著懷裡的南宮自若,說話的聲音極小。
“唐壁叔叔,你可曾聽過‘唐花’這門武功?”唐雪巧輕輕的為南宮自若梳理著髮髻,問道。
“‘唐花’是唐門的秘傳武功,共有兩招,一招是‘唐花乍現’還有一招是‘唐花怒放’。”唐壁回道。
“聽說這門武功及其厲害?”
“對,這門武功若是使來,方圓十里的生命都不會有生還的希望,縱有十萬大軍,也……”剩下的話特別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見一葉葉紅色的雪花從天上飄了下來。
“這就是‘唐花乍現’吧!”唐雪巧看著唐壁,問道。
“……”所有人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唐花怒放!”一聲淒厲的叫聲,迴盪在天山之上。
十年後
天山腳下
一白衣女子叩響了普度寺的門,似乎是來求什麼,又似乎是來告別的。開門的是一老僧,身披火紅的袈裟,手裡拿著弘一法師的念珠。眼見白衣女子老僧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有沒了話語。老僧側身讓過白衣女子,關上了門,往禪房走去。白衣女子尾隨其後,也進了禪房。老僧的禪房仍是弘一法師佈置的樣子,一張茶几,一張大大的手書“禪”字掛在正中央的牆上。老僧為白衣女子倒了杯茶,二人便坐了下來。
“皇甫烽凌,還認得我麼?”白衣女子先開了口。
“施主認錯認了,貧僧法名不悔”老僧似乎在迴避著什麼。
“你不是皇甫烽凌麼?”白衣女子道。
“皇甫烽凌已死,何不讓死者安息呢?”和尚悠悠道。
“那他的墳墓呢?”白衣女子還不死心。
“眾生皆由塵而來,死後既化塵而去,何有墳墓呢?”
“你真的不是皇甫烽凌麼?”女子似怒非怒。
“萬物皆有相,是故相我,是故相生,是故相塵,是故相水。眾生同相。相相皆由眾生。”
“你即以承認,為何不敢認我?”女子怒道。
“施主定要尋他麼?”老僧望著遠處的天山道。
“不,我只想問他放的下麼。”
“人世間有太多的牽掛,何必為塵事煩惱呢?”
“有些可以放下,有些,卻不能。”女子的淚已滑落。
“施主何不放下呢?”
“他即以放下,我便去了吧。”
“萬惡皆由欲為,欲為心生,心已死,一切便化為烏有了。”
女子似懂非懂的點點了頭,轉身離去。也許一切真的過去了,宛如天山頂的那片紅花,花謝了,可以在放。人去了,會再回來麼?人世情緣,無非是夢,十年前的天山之巔,又重複在眼前,只是物是人非,如今只剩下孤獨的回憶。老僧目送白衣女子離去,眼角流下一滴渾濁的老淚。他知道一切都已過去,傷,卻還是那麼痛。
江湖上還是流傳著關於寶藏的事,只是沒人再去尋了,只是這麼傳著。江湖上都知道那年的天山之巔,有過一場血戰。失蹤了數年的三大家族重現。定遠王爺帶著三千精兵,守住了下山的路,無數的尋寶人擁上了頂峰。終了,卻無一人下山。從此關於寶藏的傳說再次風靡了江湖。大理盛世亦從此消失在那年的天山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