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他,我希望他快樂,只是我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來面對。
我在大大的浴缸裡吹著透明的泡泡,聽到,他接到一通公司的電話,然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我將浴室清洗乾淨,不希望這裡留下太過明顯的屬於自己的痕跡。
(六)
景澄
十一點五十分,他閃進浴室,我則窩進另一間臥室的被窩。伸展四肢,這張床上的床墊可真舒服。手機上顯示著母親打來的四通未接來電和兩條簡訊,我沒有理會直接關機,然後拿出日記本來隨筆寫寫畫畫。
我深陷思索中,正在日記本上奮筆疾書,冷不防何致遠偷偷摸摸地進來然後一下子把我手上的本子搶去看。
我正在本子上素描他的臉,還有身體沒有完成。這下可囧了,我心裡頓時打起大鼓來,臉也不由得開始發燙,被當事人發現真是百口莫辯。於是有些不敢看他,趁他看的時候用被子遮住臉。隔著被子,我聽到他悶悶的笑聲,自己個兒窘迫歸窘迫,可也受不了他笑。我在描繪他的英俊帥氣好不好,他還笑話我,真是天理難容。我掀開被子跳起來妄圖搶回自己的日記本,根本沒估量清楚自己的力氣有多大,結果是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裡,動彈不得,這時才發現他僅在腰線以下裹著白色的浴巾。
“還我日記。”我惱羞成怒,語氣不善,可是耳朵卻燙了起來。
“哦,原來這是日記。”他假裝恍然大悟,好看的眉毛動一動,聲情並茂,演得還挺像。
“還我。”我威脅他,雖然底氣不足。
“如果不還?”他繼續挑釁,眼底氤氳著我不熟悉的顏色,霧濛濛的,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
我無言以對,不由得直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灰黑色的瞳仁像要把我的靈魂吸走。
就這樣,他又一次貼近,唇覆在唇上,舌頭膽大妄為地探進來,身體也慢慢地傾斜,直到把我壓在柔軟的床墊上。缺氧讓我無暇思考,只感覺身體滾燙,想要與他□□的肌膚貼得更緊密,他的手沿著我的脊背向上,一路點火,最後到達目的地之後,我已經在他寬厚的懷抱裡幾近暈厥。
他終於停下,躺回我身側,看著我,淺淺微笑,薄薄的嘴唇吐露著性感的味道,酒窩可愛而魅惑,令人無法閃開眼睛。我本能地大口呼吸,睡衣凌亂不堪,只是無暇顧及。有了氧氣的我,神智也恢復許多,他依舊半裸著,目光迷人,我的心跳大力撞擊胸腔,耳膜咚咚地聽不到其他聲響。滿腦子都在想,接下來,接下來,應該是什麼。
他伸出手來輕輕拂過我的唇,我呆呆地任憑他觸控,從唇角到下巴,延伸到頸線,然後停在那裡,他說,我也曾畫過你,只是你並不知道。
然後,又一次欺身過來。
我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問自己,如果真的繼續下去,可不可以。
那時我的回答大約是,可以。
然而他沒有,我們最深入也僅僅是如此,他撐起身體,而後又吻吻我的額頭,溫柔地說,早點休息。
他離開時,幫我關掉了臥室的頂燈。周圍一瞬間陷入黑暗,我默不作聲,這一切來得突然,去得也好快,竟然讓我感到一絲轉瞬即逝的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一)
景澄
何致遠說好要陪我一起去豫園的,可惜半路上被一通電話叫走了,他讓司機小張陪著我,囑咐不要走散,注意安全,這裡人不少。
我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既然是公差名義出行,我怎麼能強求他一定留下來陪我。
離開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吻過我的額頭,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並沒有像電視劇裡的狗血且不負責任的男二號那樣說,如果你想讓我留下來,我就留下來。看來他一定遇到急事了。
十一來上海本就不太明智,更何況是豫園。小小的園子里人頭攢動,江南園林的小巷子本就不寬敞,用摩肩接踵來描述一點都不為過。陪著我一起擠來擠去的司機小張努力地幫我擋著哪裡突如其來飛過的手臂或者礦泉水瓶子,人很好。
其實,豫園不大,可是整個逛下來卻是滿頭大汗,又熱又燥,而且什麼也沒看著。我提出來請他吃冰棒兒,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能讓女孩子請客。誰說上海男人都是小男人的,小張可真就不是。我堅持,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隨便買了,他十分靦腆地接過。
小張告訴我,自己體校畢業,羽毛球專業,參加工作一年半,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