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欠的你,還你就是了。
下一生,再下一生,只要還能在一起。
兩個人的意識在分崩離析,呼吸更加微弱,快要感覺不到彼此。
“九郎,我給你唱個曲子吧。”
她忽然說道,而後就將腦子裡盤旋的旋律斷斷續續的哼唱了出來。
看似畫筆的樹梢,把天塗成藍色調……
莫非用眼淚做顏料,畫一道彩虹,會更好。
看那朵雲……像不像白色羽毛,堆砌在空中,捨不得飄,我好想他,於是我原地旋繞,讓他有空時,瞧一瞧……
等的人,等待中花落知多少,經得起,歲月動搖。
想的人,感傷的日落知多少,或許這世界上,有些夢,美在永遠握不到。
或許……這世界上,有些夢,美在永遠握不到。
青山流水,花海如火。
正午剛過,烈日炎炎當頭,一對姐妹從山林中走來。
姐姐看起來約莫十七、八的年紀,身姿亭亭如玉,妹妹略小些,大抵十三、四歲。
兩人都著簡單的布衣,背後背偌大的竹筐,筐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草藥,泥土未褪,像是剛摘的。
天光正好,妹妹因為能出來玩耍顯得十分高興,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淌過不足膝蓋的淺河,忽然她驚叫了聲——
“阿姐阿姐!!你快看,那裡躺著兩個人。”
驚歸驚,她喊著就跑過去了,行動上不見絲毫懼怕,反倒把姐姐嚇了一跳。
“小倩莫過去,你站住!給我回來!”
“沒事的阿姐,他們好像睡著了。”
小倩一溜兒跑了過去,丁蓉連忙緊跟其後,姐妹兩來到那二人跟前,頓足,垂眸默默的望。
躺在河岸邊的是一對男女,穿著富貴,衣衫上卻血跡斑斑……
“啊!”小倩大叫了聲,“該不是殉情吧?”
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丁蓉一記,“你看看清楚,深山密林,誰會沒事跑到這裡來殉情?”
“倒也是。”委屈的抱著頭,丁小倩屈於姐姐的暴力之下。
遂,縮著脖子又將二人看了看,“這男的長得好俊,女的也不差,他們死了嗎?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丁蓉探手逐一試了鼻息,“還活著。”
“活著?!”丁小倩蹲在楚蕭離的身旁,也有樣學樣的伸手指在他人中那處戳了戳,沒勁的問,“那他們怎麼不睜開眼睛啊,明明沒氣了嘛,阿姊你騙我。”
丁蓉連打她都懶得了。
眯起眼眸將四下看看,除了這二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的蹤跡。
此處地處安都以南八百里密林中,地勢複雜,河流分支眾多,外人不輕易來,再加上這片帶毒的吃人花,唉……早都叫三叔不要種這些毒花在這裡!
“昨夜大雨,看來他們是乘船被衝下來的。”丁蓉說著,俯身去將一朵花連根拔起,將花根滲出的白色汁液分別餵給昏迷不醒的兩個人。
雖然兩人渾身都是外傷,但這毒花恐怕才是關鍵。
隨後,她吩咐小倩,“回去叫大牛來幫手,我們把人抬回去。”
小倩側目,“阿姊你居然在救人,天要下紅雨了!”
丁蓉狠狠向她瞪去,“不然呢?就這麼回去讓你告村長,說我見死不救,好罰我跪祠堂,讓你自己出來野個夠?”
“……”
計謀被看穿,丁小倩只好訕訕往回跑,邊跑邊不忘回頭來道,“要是那個女的死了,她的衣服就是我的了,我先發現他們的!”
窮山僻壤,像這樣的事並不稀奇。
人窮了,哪裡還有太多講究。
丁蓉冷哼,“尺寸都不合適,她死了都還夠你等上許多年!”
沒好氣的說完,她目光轉了回去,繼續打量二人。
看情形是被河水衝來的,可是這周圍太乾淨。
以往暴雨後有船毀在水道中,除了死人之外,就算撿不到箱子,至少還有其他殘破的木板之類。
並且單說這男子周身,本是料子質地都極好的衣裳,愣是被割得盡是口子,劍傷?仇家追殺?
直覺,他們的身份不簡單。
……
慕容紫再恢復意識的時候,鼻息裡的花香被濃烈的藥味取代。
四周說不出的悶,覆上的眼皮亦沒有強烈的光線穿刺來,說是陰曹地府,那真切的感覺和身體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