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可是,就憑這些你就告訴我當年是你跟我成親的……這……”郗英遊面露難色,手裡還捧著他舊時的書信。
我氣得恨不得現在就帶他去南京的山上看看別的東西,但轉念一想一絲苦笑已經攀上我的嘴角。對啊,我怎麼連這個都給忘了,他是個天底下最認死理的人,就算我把從古至今所有的證據都擺給他看,他不記得了沒印象了他就不會認的啊。
“這樣吧,”我深呼吸一口氣,耐住性子說道。“花離他法術高超,這段時間我們等他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除你的封印回想起來。只是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到處亂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你看如何。”
英遊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個提議。我扭頭看向一直倚在門上的花離,他對上我的眼神,一臉的無奈。我知道有點兒強人所難,但是現今存世的人裡只有他了解這些古代的秘術,再拜託誰都沒用的。
“好,但是時間恐怕真的會有一些長,畢竟東西我都存的四零八落的。你等得麼?”
我看向英遊,他點點頭道:“只要能讓我想起來,我的妻子真的是王小姐的話,郗某一定不會再有任何推辭。只因茲事體大,所以在下實在不敢隨意下定論,還望二位見諒。”
說話時的神態還是那樣,謙卑中又帶著點兒端重,就連眉梢眼角的神情都是一樣的。他真的沒有變多少。
反觀我跟花離,兩個人早就和從前的自己天差地別了。從前的我很容易害羞,又好哭,如今在工作之中人人都知道我臉皮厚。花離更不用說了,他還未正式出家的時候閨閣小姐們愛的就是他那份高華,簡而言之就是寡言少語,現在呢,簡直都快成個話嘮了。
自那以後,花離就又背上包袱離開了,我知道他是尋找解除封印的辦法了,也不是很擔心,畢竟他是花離,能讓人長生不老的花離。他總會有辦法的。
而我,則是辭了酒店的工作,在家裡忙著整理家務,著手準備去下一個城市居住的大小事宜。在人間活了那麼久,自然會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活下去,只是都不是什麼太上得了檯面的關係罷了。
盛嘉顯也來找過我,也打過電話問我是不是一定要辭職。我嗯嗯啊啊地應付他掛了電話,反正他要找也是找去南京,我到時候搬家去北方了,名字身份統統換掉,他能如何找我。
花離走了沒多久以後又回來了。那天我正好在小區門口的快餐店裡吃飯,遠遠地看到一個鬍子拉碴揹著個大揹包的人,就知道是花離回來了。他這次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月,整個人看上去瘦了好多,面頰凹陷的,一見到我桌子上的食物就撲了上去,狼吞虎嚥起來。
我看著他埋頭吃東西的樣子,皺著眉將飲料遞給他,“你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花離吸了一大口飲料,又打了幾個嗝才回答我的問題:“查好了,有辦法,但是不能說。”
“為什麼?”
“這是我門秘術,怎麼能隨便說。”
“得了吧,你門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問,花離都不肯說,我也就沒問了。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對於他修行的事情也不肯對我多說。接著他又問了我一點兒關於搬家的事情,我說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之後,他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還擔心我不在你不行呢,看來做的挺好的嗎。”走出快餐店的時候,他說道。
我嗤笑一聲:“那可不是,王家的大小姐除了會在閨房裡寫字繡花以外,處理外務也必須是妥妥的啊。”
花離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仰起頭常舒一口氣。他臉布愁容,看上去似乎是一副重擔將他壓得疲憊不堪,可他又分明站得筆挺。
“花離,”我察覺出一絲不對,停下腳步用鄭重的語氣問道。“是不是事情不好辦?”
“怎麼會,我是誰啊?我可是法師花離,能力無邊,能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啊。”花離垂下頭也看著我說道。他的臉上一掃方才的疲態,一雙好看的鳳眸裡閃爍著得意快樂的光芒,讓人打心底裡覺得他是無憂無慮的。
我只是把眉頭鎖得更緊,“花離,要是真的有問題的話,我情願你不要幫英遊恢復記憶。我想你好好的。”
花離聽了我這話哈哈大笑起來,“王子悠,你什麼時候那麼膽小起來。”
不是我膽小,而是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跟花離相依為命。如今他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還是為了我跟英遊,我的良心上如何過得去呢。
見我實在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