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嚇我。
我不動聲色,將手合攏,接滿水,然後猛得向莊昏曉潑去。
“譁”的一聲,莊昏曉頭髮,臉上全掛滿了水珠,我撫掌大笑。
他安靜地撫去一頭一臉的水,輕輕吸口氣,慢慢地後退,一直退到浴缸邊,然後,微笑。
我暗叫聲不好,果然,他倏地轉身,開啟熱水龍頭,用手舀起水,開始向我反擊。
就這麼,我們一個站在洗臉缸前,一個佔據在浴缸前,開始一場水戰。
整個戰場一片狼藉,雙方負傷嚴重,全身上下沒一處乾的地方。
到最後,我開始使出殺手鐧,拿起一旁的漱口杯,一杯杯地向他潑去。
這招的攻擊力果然大,莊昏曉一連被嗆了好幾下,終於叫停:“不公平,你怎麼能拿東西?”
“又沒有規定不能用杯子。”說著,我不顧停戰協定,將一杯水潑在他臉上,搖頭晃腦,一臉得意:“還有,這場遊戲中,沒有暫停這個詞!”
莊昏曉閉著眼,水珠不斷從他髮絲落下,一點一滴,滑過他的額角,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之後,滴落。
然後,他睜開眼睛,輕聲說道:“此外,也沒有規定說不能把你扔進浴缸。”
聞言,我轉身,正想拔腿往外跑,卻被他攔腰一把抱起,一個天旋地轉,便被扔在浴缸中。
由於剛才的惡戰,浴缸中接滿了水,我一連嗆了幾口,慌忙之中只得緊緊抓住莊昏曉的脖子,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我不禁埋怨:“莊昏曉,你差點淹死我了。”
可許久都沒有迴音,我生疑,抬頭,竟看見莊昏曉正看著我,眼神灼灼。順著他的眼光看去,才發現我的衣服全部溼透,緊緊貼在身體上,蕾絲內衣完全暴露。
死了,死了,居然走光!
我雙手撐著浴缸邊緣,想起身,但莊昏曉卻把我的手捉住。
我們兩個就這麼互相看著,看著。
他溼潤的手,緊緊地握住我,熱而溼的感覺,瀰漫了全身。他的睫毛,很長,沾著一點水珠。晶瑩的水珠,黑色的睫毛,他慢慢靠近的臉……
“你們……在忙嗎?”突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我如夢初醒,再看向來人,更是大吃一驚。
遲遲!
“不好意思,我看門沒關,就進來了……看來是打擾到兩位了。”遲遲將手斜放在額前,做個道歉的手勢:“那麼,你們繼續吧,我先去臥室休息。”
待她走了出去,莊昏曉又靠過來:“我們就如她所願,繼續吧。”
“下次吧。”我推開他,起身,將浴巾披在身上,趕著去檢視遲遲。
剛才雖然是說著笑,但我看得出,她眼底滿是疲憊。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走進臥室,發現遲遲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身子蜷縮在一起。
“沒事吧。”我在她身邊坐下。
她搖搖頭:“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我看看她,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僅像有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你想多了。”遲遲吸口氣,轉過身子,仰面躺著,輕聲說道:“我很好,而且……我自由了。”
“自由?你是說,華誠他,他放你走了?”
“沒錯。”遲遲看著天花板,慢慢地笑了出來:“他不會再纏著我,以後,我們再沒有什麼干係。”
我愣住,張張口,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別管我,快點去浴室繼續。”遲遲推我一下,努努嘴,指向站在門口的莊昏曉:“你看那小子的眼睛,都快紅了,絕對是慾火焚身。”
“遲遲……”
“快去吧,我先睡睡。”遲遲說完,趴在床上,閉上眼。
我無法,只能幫她把被子蓋好,輕輕走了出去。
剛關上房間門,莊昏曉便問道:“後母說了什麼?”
“說你慾火焚身。”
本以為莊昏曉會惱火,誰知他撇撇嘴:“後母觀察力不錯。”
“……”
“對了,她又要在這賴多長時間?”
“別說我沒警告你,遲遲有些不對勁,你別惹他。”
“怎麼了?”
“她沒說,但應該是和華誠有關。”想到這,我不禁火起:“都是你,幹嘛陷害遲遲,現在好了,弄成這樣。”
“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依照華誠的性子,後母也難逃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