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些話都是強撐著說的,說話的時候,竹茹心都快從胸膛裡蹦出來了。
淺淺的抿了一口香茗之後,那男子迫不及待的問道:“公子方才說昔日初見絕技之人來了,可是老夫看公子面相,不像是我昔日故人。”
方才聽到家丁回報,自己心中登時便想到那人。於是想也不想的迎了出去。可是卻看到了面前之人,想想也是,當年那人已經羽化成灰,又如何能來自己府上?
竹茹將手中茶碗放下,對那男子說道:“我自然不是閣下昔日故人。只不過我今日來此,乃是受閣下故人所託,為閣下帶封信而已。”
那男子聽到竹茹受人之託,還給自己帶了一封信,頓時雙眼又亮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說道:“不知我那故人之信現在何處?可否請公子拿出一觀?”
竹茹的眼神在廳中轉了幾圈,沒有說話。只是又將手邊的茶碗端了起來,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來之前蘇宛再三叮囑竹茹,此信事關重大,一定要親手交到收信人手中。
看到竹茹的眼神在廳內幾個婢女身上轉了轉,便不再說話。那男子瞬息之間便領會了竹茹的意思,對身邊的婢女說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退下吧。”
幾個婢女應了一聲,然後全都退了下去。竹茹看看四下再無旁人,這才從懷中取出小姐的親筆書信交給那人。
那人拆開書信一看,果然是那熟悉的字跡,頓時雙目之中泛起淚花。手中握著這封信問道:“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寫這書信的人現在何處?”
看到那人眼中的淚花,竹茹心中有些奇怪,小姐之前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時又在烏衣巷中認識這人?而且看這人表現,似乎對小姐很是忠心。
將這些胡思亂想拋在腦後,竹茹對那人笑著說道:“先生,寫信之人並未讓我告知你,她現在何處。你還是先看看她心中都說了些什麼吧。”
那男子方才拆開信看了一眼,便是滿眼淚花。根本未曾來得及仔細看過信上內容,便著急地問道竹茹蘇宛在哪。只不過小姐沒說能不能告訴他,竹茹這才將話題轉移開來。
聽了竹茹的話,那男子連連道是,然後用極快的速度將信上的內容看完。看完信箋之後,那男子顯得冷靜許多,眼中的淚花也消失不見。
良久之後,那男子手中緊攥著那封信問道:“公子,可否告知這封書信乃是何人所寫?寫信之人現在何處?若公子能坦言告知,在下必以百兩黃金酬謝。”
看著那男子漸漸冷靜下來的眼神,竹茹搖搖頭說道:“那人再三囑咐,萬萬不能洩露她的行藏。還請閣下諒解。那人還讓我問閣下,信上所寫之事,閣下可願去做?”
小姐在信上寫了什麼事情,竹茹心中也十分好奇。不過看小姐鄭重其事的態度,竹茹知道這件事情定然十分重大,既然小姐不肯告訴自己,想必也有苦衷。於是竹茹沒有追問。
那男子將手中信箋拿起來又看了一遍。信箋上的字跡確是自己當年認識那人無誤。只是,現在自己已經是四大家族的座上客,真的要捨棄一切,跟隨她去做這些事情嗎?
手中緊緊攥著信箋,那男子沉默的低頭不語。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問道竹茹,“這信,到底是何人所寫?若公子不能給在下個答覆,在下也只能讓公子空手而回。”
若當真是當年那人,自己就算是拋卻這一切又如何?這一切都是當年那人給自己的,現在還給她也是理所應當;若不是當年那人,自己又何必冒如此大風險?
看著那男人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卻只問出來這麼一句話,竹茹心中有些奇怪,但是仍舊對那男子說道:“寫信之人囑咐,若你問起,只要告訴你鳳凰涅槃,你自然便會明白。”
那男子聽到鳳凰涅槃四字之時,如遭雷殛。雙眼定定的看著竹茹,手中那封信箋已經被攥的不成樣子,口中只是喃喃的說道鳳凰涅槃,鳳凰涅槃。
良久之後那男子方才清醒過來,站起身來將衣衫仔細整理一遍,然後對著竹茹躬身行禮,口中極為鄭重的對竹茹說道:“日後若是此人差遣,在下定當萬死不辭。”
竹茹見到那人如此鄭重其事,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那人回禮。雖然不知小姐在信中到底說了什麼事情,但是看這人這般態度明顯是性命相托,自己自然不能失禮。
出了烏衣巷,竹茹小心翼翼的回到侯府之中。當竹茹進得屋內的時候,蘇宛正在看書。見到竹茹回來,蘇宛立刻將手中書籍放在桌上。
見到小姐定定的看著自己,竹茹笑著說道:“小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