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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敬茗請講。”譚嗣同說道,臉上同時現出了關注和熱切的神色。

“我是軍人出身,三句話不離本行,請二位不要見怪,”孫綱說道,“甲午戰前,日本舉全國之力欲圖我國,我與海軍將士積極備戰之時,聽聞日本國內僅教授童蒙之西式小學校,就有三萬餘所之多,中等學校二百餘所,高等學校及西式大學堂二十餘所。而其時我國西式學堂則寥若晨星!國之興盛,首重人才,後海軍將士每論及此,皆扼腕浩嘆,言僅此人才一項,我中國落後日本不知幾許,遑論泰西諸國!如今日本雖為西國所分,然仍能久持不亡,即其得益於此之一端也。我國處列強夾縫之中,倖免於日本幾近亡國之局,乃借彼列強之均勢得存而不亡也。如今共和雖成,而我民仍受制於無形之網羅,多囿於舊學,我之孩童少年自識字起仍受教於文章詞藝,於西學之算術、格致、繪圖等基礎之學一無所知,豈是興國之道?”

“敬茗之意,是要從我中國少年之教育開始。”譚嗣同點頭說道,

“若有十萬學校教授我華夏少年,勝於十萬雄兵!不然,縱得鐵艦千艘,無人能用,亦是枉然!”孫綱說道,

他這些話並不是在這裡危言聳聽,遠的不說,對中國海軍而言,現在已經出現了人員緊張地問題。眼下即使他把所需要的軍艦全都弄出來,沒有熟練的海軍官兵來操縱,這些努力也都是徒勞的。

而中國現在僅憑現有的幾所水師學堂,是沒法保證海軍的兵源的!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梁啟超有些激動地說道,“少年,才是我中國之希望所在啊!”

“那我們就為了這少年中國而努力吧。”譚嗣同看了看梁啟超,對孫綱說道,

關於這個“教育從娃娃抓起”的事,孫綱和譚嗣同梁啟超又商量了一下之後,梁譚二人給出了孫綱一個在全國範圍內興辦“義學”的章程,孫綱表示將就此章程請“議政院”的各省代表公議,並提交政務院,以政務院令地形式公告天下,由禮部教育司領導全國各省市地方施行。

主要負責軍事和國家安全的政務院參政孫綱居然關心起教育來了,讓李鴻章很是奇怪,以為他是不是聽誰說什麼了,而孫綱告訴李鴻章,海軍現在面臨著“後繼乏人”的危險之後,李鴻章明白了孫綱的意思,並把一個人推薦給了他。

“此人曾任天津水師學堂總教習、會辦,後以同知銜選用知府升總辦,總理水師學堂長達二十年,後因妄言廢科舉八股遭劾而去職,”李鴻章說道,“他當初向我力言國民強制教育之利,和你弄的這個章程有很多異曲同工的地方。他曾向先皇上書,極言八股之害,惜為頑臣所阻,乃一心著書辦報,以求啟迪民智。此番我有意讓其重整水師學堂,還不知他肯不肯來呢。”

李鴻章一說起這個人曾經擔任過天津水師學堂的總辦,孫綱的腦中立刻就現出了一個人。

李鴻章說地這個人,就是在中國近代史上大名鼎鼎地嚴復!

嚴復,原名宗光,字又陵,後改名復,字幾道,是福建侯官人,中國近代極有影響的資產階級啟蒙思想家,翻譯家和教育家,是中國近代史上向西方國家尋求真理的“先進的中國人”之

嚴復出生在一個醫生家庭,1866年嚴復考入了家鄉的福建船政學堂,學習英文及近代自然科學知識,五年後以優等成績畢業。在1877年到1879年,嚴復等被公派到英國留學,先進入普次茅斯大學學習,後來轉到了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院。

在清朝選送到英國地海軍留學生中,據李鳳苞評價,以造詣而論,則以劉步蟾、林泰曾、嚴宗光、蔣超英等四人最為出色;而劉步蟾、林泰曾知“水師兵船緊要關鍵”,“足與西洋水師管駕官相等,不但能管駕大小兵船,更能測繪海圖、防守海口、佈置水雷。嚴宗光於管駕官學問之外,更能探本測源,以為傳授生徒之資,足勝水師學堂教習之任”。所以後來嚴復長期擔任天津水師學堂總辦,不是沒有原因的。

後世廣為人知地是嚴復翻譯的《天演論》和其它一系列的思想啟蒙著作,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竟然是和劉步蟾、林泰曾等人齊名的海軍精英!

但現在聽李鴻章說的,嚴復好象對中國的教育事業一直很上心,而且還有和自己以及譚嗣同梁啟超等人相近的見解,這可是孫綱事先沒有想到的。

看樣子嚴復不僅僅是著書譯書的思想啟蒙先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