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住房者一欄是任晴的名字。
攥著退回的三百元房錢,任晴利落地離開了酒店。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如果不出意外,絡母已經看到了任晴留下的信。並會拿著信請求鄰居家的兒子為她讀。沒錯,她留下了一封信,只有寥寥數語卻喻意明瞭:母親,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以後我會向您解釋清楚。
她清楚知道,即使絡母不離開,那些老闆也不會拿她如何,最嚴重的情況也只是威脅她交出自己。讓絡母離開的目的最主要的只是預防這今後的聽聞說辭,諸如“她女兒有了錢,去了城市就跑了。”、“老闆都追究上來了。”這類閒話,會使絡母受到打擊。並且,任晴知道絡母是有近親的,是她的舅舅也就是絡母的哥哥住在村附近的小鎮裡。
任晴是個有原則的人,等到她有了出落,定會好好彌補這位慈母。
任晴快速地揹著行李向馬路對面走去。
當她的腳剛剛踏到彩色瓷磚鋪成的步行道時,她的心頓時一空。
一雙鋥亮的皮鞋,高傲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即使美麗的夜上海有著再絢麗的燈光,也絲毫掩蓋不了那雙皮鞋對映出的耀眼的反光。
第五章:合約
商成棟望著任晴,目光微凜,嘴角含笑。
“絡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呢?”他開口詢問,淡淡挑起了眉毛。這個小妮子,真是有意思,如果不是自己發現錢夾落在了酒店裡,又親自來取的話,這個叫做絡汐晴的女孩大概已經失去蹤影了吧?
任晴不著痕跡得微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幸運呢。
她雙手抱臂,歪頭淺笑,“商先生覺得我是要去哪裡呢?”真是個伶俐的丫頭,巧妙地將話權遞到了他的身上。商成棟緩緩點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淡淡開口,“看樣子,絡小姐是走不了了,那就早些回酒店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呢。”商成棟在“工作”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雙眸帶笑看著任晴。
任晴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回到酒店的。
她只是機械地又重新開了房,然後把自己鎖進了衛生間裡,衝了個冷水澡。她撥開溼漉漉的頭髮,望著鏡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了。她難道就要這樣看著這張漂亮的臉,這副漂亮的身體這麼墮落下去嗎?
當然不可以!
她是任晴,即使用著的是別人的軀體,她依然是那個固執的任晴。
她絕對不會如此坐以待斃。
次日,天方微亮。
當第一抹晨光跳躍進厚重的窗簾時,任晴就醒過來了。
任晴下床洗漱,將自己整理得清爽無比,一身潔白的運動服,雖是地攤貨,但是任晴穿得很舒服。以前她混娛樂圈的時候,經紀人就常常囑咐她全身上下穿著不能有一絲的馬虎。比如你上身穿的是高檔名牌套裝,□就絕對不能配上一雙廉價的帆布鞋,這樣的搭配是要給人笑話的。明星就是有著如此麻煩卻又必須遵守的法則。她真是很久都沒有穿的這麼輕鬆了。
將柔順的烏髮以及前額的劉海一同紮在了腦後,任晴背上原本就不重的行李包,一身輕鬆地出了房門。
現在還很早,任晴直接出了酒店。尋了一處小小的早餐店填飽肚子。早餐實在是很重要,以前的她因為各種的通告經常是日夜顛覆,早餐便是可望不可即之物了。先飽餐一頓,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咬一口灌湯包子,喝一口豆漿。任晴的味覺細胞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老闆,一份灌湯包。”
“老闆,這裡再來一份灌湯包子。”
任晴側目,見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生和她一同喊出了聲,因為棒球帽的緣故,任晴沒法看清他的臉,卻能清晰瞧見一個漂亮的下巴以及那雙厚薄適中的唇。這個男孩看起來約莫只有20歲的樣子,渾身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息,讓人有他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唔,只有一份了,下一批要等30分鐘才做好,這個……”老闆有些難堪得看著兩位客人,不知如何說下去了。
“沒關係,請您把那份給這位先生吧。”任晴莞爾一笑。反正她是吃過了,再叫一份也只是一時嘴饞,不甚在意。她將錢擱在桌上,正要起身離去,從門外就進來了一個女孩,看上去也不大,長的十分可愛,就像真人洋娃娃一般,“冷非,我來了,你要吃什麼?”那個被喚作冷非的男生頭一偏,“不吃了。”便抽身離開了店。那個女孩疑惑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