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道:“打聽清楚了,聽說是個好說話的,學識也是極好,我想著也許不難吧。”話雖如此,但是擔心也總是難免的。
阿蘿道:“那不就行了?既然那葉先生是個好說話的,濤兒又這麼聰明懂事,不愁先生不喜歡我們家濤兒。”
阿蘿這般說著,麗娘心裡也漸漸地安定下來,沒一會兒便見前頭帶路的小童回頭來道:“先生就在前面,你們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先前去知會先生一聲。”說完便往河邊走了去。
順著那小童的方向看去,便見河邊果然有一鬍子花白的男人在垂釣。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便見小童從河邊走回來,道:“先生請幾位過去。”說著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蘿衝他點點頭,回頭卻見麗娘已經拉著濤兒往河邊跑了過去。
阿蘿微微一怔,忙也小跑著跟上去。
麗娘心裡激動,行為便有些咋呼,拉著濤兒幾步跑過去,大聲的喚了一聲“葉先生。”
阿蘿聽見這聲呼喚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抬眼往葉先生那邊一瞧,果然見人皺著眉瞪向他們,語氣不善道:“哪來的好不知禮的農婦!上鉤的魚兒都被你們給嚇跑了!”說著騰地站起來,大袖一甩便繞開她們氣呼呼地離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三人都不禁一愣。阿蘿最先反應過來,只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麗娘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葉先生,葉先生……愚婦無知,打擾了先生的雅興,是愚婦的錯!還望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愚婦計較!”麗娘心裡著急,聲音都帶著哭腔,她壓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阿蘿也忙小跑上去,道:“先生能否聽小女子一言?”
葉子虛聽得這悅耳有禮的聲音,方才的不悅總算緩解了些,微微停下了腳步,看向阿蘿,道:“你可有何解釋?”
見對方停下,阿蘿微微施了一禮,這才道:“先生,首先還請您原諒我們的失禮,實在是為了家弟的前程,這才唐突了先生。”
說完,見對方並不像方才那般生氣的模樣,忙拉過濤兒來,道:“先生,這是家弟沈濤,今年八歲,已經讀完論語和孟子,現在正到了進學的年紀,想拜在先生門下,不知先生可還收學生?”
葉子虛原本因為被個無知婦人攪了雅興正生著氣,這會兒聽阿蘿說話卻甚是知禮,心情總算舒坦了些,聞言看了一眼濤兒,捋了捋花白的鬍子,道:“你以為人人都能拜在老夫的門下嗎?不過只讀過論語和孟子,又有何才識讓老夫收他做學生?”
“先生……”
阿蘿話還未出口,耳邊卻突然傳來濤兒的聲音,“先生可以考我。”語氣堅定又決然。
阿蘿聽得不由一愣,看向濤兒。
葉子虛也不由得看了濤兒一眼,考量了一會兒,道:“黃口小兒,莫要在這兒說大話。倘若考不過又如何?”
不料,濤兒卻道:“我一定會考過的!”
這話說出來,葉子虛也不由得多看了濤兒兩眼,見他人小卻自信又堅定,心中不由升起些微讚許,“你這小兒倒又幾分勇氣。如此,你便暫時留下來,三天後,參加入學考試,若是透過了,老夫便收你做學生,若是沒透過,便自下山去,老夫亦不收資質愚鈍的學生。”
阿蘿一聽,大喜,忙拉了濤兒一把,道:“還不快給先生磕頭,先生收下你了!”
濤兒一愣,木然地看了阿蘿一眼。
阿蘿連忙衝濤兒使了個眼色,濤兒會意,忙朝地跪倒,“謝謝先生!”
葉子虛見狀不由一怔,鬍子一吹,瞪了阿蘿一眼,道:“別以為磕了頭就算成了,通不過考試這頭也是白搭!”
阿蘿被葉子虛瞪了一眼,暗自吐了吐舌,她的確有心讓濤兒磕個頭將入學的事情定下來,不過,這老頭是個老頑固,只好道:“先生放心,這頭早磕晚磕都得磕。”說著又轉頭看向濤兒,拍拍他的腦袋,道:“濤兒一定能透過考試的,對不對?”
濤兒看著阿蘿堅定地點了點頭。
末了,葉子虛又將方才領路的小童喚來,吩咐道:“元頁,這是沈濤,要參加三天後的入學考試,這些天要住在山上,便暫時和你同住間房吧。”
“是,先生。”
待將事情同元頁囑咐好,葉子虛揹著手便要離開,麗娘見了,忙將手裡的禮物送了上去,“先生,這點乾果、糕點之類的……”
麗娘話還未說完,葉子虛卻已拉了臉,道:“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說完便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