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一面罷了,不妨事的。”頓了一頓,又柔聲道,“……有我在,不用擔心。”
我臉上一熱,訕訕地放了手,沒話找話地說道:“你,你這衣服今天沒法穿出門了。”都被我揉成鹹菜狀了。
他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忽地輕笑了起來,“既是如此……”
——我瞬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片刻之後,房間裡暫時只剩我一人,床上整整齊齊地疊著兩套女裝。
一青一白。
質地款式倒是一般無二,就連衣上雲紋隱現的位置都絕無差別。
想也不用想地直接拎起青色那套,轉到屏風後去換衣服了。
哼哼,我才不要跟他穿一個顏色咧!
剛剛繫好腰帶,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這傢伙怎麼每次時間都掐這麼準,要不是時代不對,我一定會以為他裝了攝像頭之類的東西。邊腹誹著人邊憤憤然地往外走,繞出屏風一抬頭……
心跳頓時漏了好幾拍。
我一直知道他穿白衣是很好看的,沒想到一襲青衣竟然也能被穿得如此出色。
雖然不再是“濁世翩翩佳公子”那個調調了,但是……我對這種風姿雋爽,蕭疏軒舉的造型……最沒抵抗力了……
口水ing
花痴ing
……
……
……
不過,他沒事幹嗎突然換身行頭出來嚇人?
一眼瞥見自己的衣袖,“你,你,你故意的……”
他笑得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
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我拎起那套白的就往屏風後走,走了兩步卻不見他有動靜,心下不免有點納悶,轉頭看他,卻見他搖了搖摺扇,笑吟吟地道:
“穿哪套都由得你,只是,我總有能配得上的……”
這人真是……我咬著牙別過頭不理他。
眼角餘光裡卻看見有人緩步行來,漸行漸近,近到觸手可及,近到幾乎連呼吸都能清晰聽見的距離……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垂在臉側的頭髮被輕輕地挽了起來,接著便有什麼被極其慎重地……插在了髮間。
我怔了一怔,抬手想去摸,手卻被他捉住不肯放。溫熱的氣息咻咻地撲在頸上,耳畔響起低低的語聲:
“這次……珠花不許再還我了……”
初見歐陽鋒
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跌跌撞撞地打窗外衝進來,以一種精疲力竭的姿態一頭栽倒在了桌上。
歐陽少主淡定異常地解下鴿子腳上掛著的信筒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我囧囧有神地伸指頭戳了戳桌上仰面朝天的白肚皮,它微顫了顫,再不動彈了。
還好……貌似還活著……剛才我真以為它活活被姓歐陽的父子倆給累死了呢。
不就是決定個碰面的時間地點,至於慎重到同城的倆人還需要書信往來十幾通麼……還是說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特別原因在裡面呢?
呃……瞥了一眼正專注讀信的歐陽少主,我轉身捧起倒黴的鴿子,打算把它送回後院的鴿籠裡去休養生息,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攔腰抓了回去。
“要去哪裡?”
少主大人語氣聽起來頗為不善,我趕緊舉高了手裡的鴿子以撇清,“我送它回去……”
“不必了。”他掃了它一眼,“這傢伙偷奸耍滑,在裝死罷了……”
話音未落,似乎為了證明他所言非虛一般,剛才還躺在我掌中作奄奄一息狀的鴿子瞬間撲騰著翅膀騰空而起,在房內精神抖擻地盤旋了兩圈之後飛出了視窗,直奔後院而去。
……
……
……
口胡!白駝山出來的果然沒一隻好鳥!
我憤憤不平地瞪了歐陽少主一眼,他只像是沒看見一般,手卻攬得更緊了。
“怎地……又這般遠著我了?”
怔了一怔我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免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卻似乎仍能感覺到有視線灼灼地盯在臉上。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徐徐道:“叔父在歷山之頂等我們。”
歷山離客棧大約有三十里地,我們卻在半個時辰內就到了——這當然不是靠我自己的本事。
眼看著離山巔已近在咫尺,歐陽少主才把我放了下來,這麼長的路賓士下來,他的臉色只是微微泛紅而已,呼吸也只比平時略微急促些。雖然不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