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沐休回家,把自己做的決定告訴溫氏。溫氏聽了沉默不語,阿旺以為溫氏不同意,便將求助的目光投給好兒。
“娘,你心裡怎麼想,都告訴我們好嗎?”。好兒輕輕拉著溫氏的手說道。
溫氏輕嘆一聲,柔和的目光在好兒和小樹臉上掠過,停在阿旺臉上。緩緩說道:“阿旺,娘早前就說過,娘不望你們當官,就望你們都健康平安。如果你不是心血來潮,那就照你的心意去做。無論你們做什麼,只要不是違法,娘都會支援你們。娘剛才不說話,是想起當將士的,一身都是危險……”
阿旺眼眶有些發熱,原來孃的沉默,是因為擔心他若真的走了武科一途,將來一旦發生戰爭,那就是生死未卜,令人牽腸掛肚的事。
“娘,您不是教導過我,保家衛國,是男兒肩負的第一責任。娘您放心,我阿旺當日能大難不死,就一定能有後福。”阿旺上前抱住溫氏,動情地說道,“娘,我是您的長子,百孝為先,孩兒將來還要娶妻生子,孝順您到老。”
“還有我啊!娘。”小樹趕緊也上前抱住溫氏一邊胳膊,豪氣地道,“娘,哥哥從武,我就從文,讓咱家文武雙全,文有溫尚書,武有溫大將軍,讓外人都不敢欺負我們家!”
溫氏拉過好兒,將三個兒女都摟在懷,開心地笑道:“你們都是孃的好孩子,娘也不矯情,就等著咱家將來誕生一位尚書,一位大將軍。”
好兒微笑著,在心裡調皮地補上一句:還有一位東唐女企業家。
☆、163求上門
距離龔桂子的大喜日越來越近了。
龔桂子和兄嫂等家人的關係,早在他被趕出家門時就已徹底斷絕,可說是孤身一人。溫氏就領著付秀梅、東信媳婦,一天一點地幫他佈置新房。
小件用品如洗臉盆、澡桶、毛巾等這些,由龔桂子自己搞定。至於大件的物品,如床櫃桌椅、被褥等,溫氏全給包了,更親手在一對枕套上繡了鴛鴦戲水圖。
溫家下人及其他長工豔羨不已,他們從沒見過這樣大方、富有人情味的東家,廖應來笑說自己娶親太早了,該來了溫家做事,再娶親,也就能蹭東家的種種好了。
他的話引來大夥鬨笑,李東信笑道:“我們這堆人裡頭,就你嘴滑。你別接你媳婦來啊,你要接來,我把你今兒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你媳婦去,看你還胡說不。”
陳辦也打趣道:“應來,你要敢當你媳婦的面說這話,我給你磕個大響頭。”
廖應來哈哈笑道:“東信哥,男人嘴不滑,能哄到媳婦嗎?老辦,你明兒要能娶個媳婦進門,我就敢在我媳婦面前說,怎樣?”
“老辦,趕緊找媒婆去,明兒就娶個媳婦給他瞧瞧。”
“老辦明兒娶不來媳婦,應來媳婦也不在跟前,他哪是說話啊他?他這是放屁呢。”
廖應來嘿嘿地直笑,把話題轉到龔桂子身上,“桂子,你小子是苦盡甘來啊,東家為你的親事是落盡了心,就是爹孃也不過如此。桂子,說句大實話,拜堂那天,你真得帶你媳婦給東家磕個頭。”
黃炳點點頭,有感而發道:“桂子,應來說的沒錯,你是該給東家磕頭感謝。”
“就是你們不說,我也想好了,就那天要給東家磕頭拜謝,以後我的娃兒,都請東家給取名。”
對東家,龔桂子是無以言盡的感激,如果沒有溫家,就沒有他今天,不定哪天他熬不下去了,死在後山就餵了狼,連個屍骨都沒人幫收拾。他仰頭吸了吸鼻子,他賣身給溫家,沒有絲毫的後悔,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廖應來拍拍龔桂子肩膀,看向黃炳道:“炳哥,照我說,不單是桂子苦盡甘來,你也是,你說你以前給哪家東家幹活總會倒黴走人,可我看你在這幹了這麼久,也沒見你倒啥黴,你說你是不是也苦盡甘來了?”
李東通道:“黃炳,你年紀也不小了,在這挺好的,你也該成個家了吧。”
這裡的人當中,李東信最大,其次就是四十歲的黃炳了,大傢伙處久了,彼此都知道一些過去的境況,提到黃炳的終身大事,大家的目光就都關切地投向他。
黃炳苦笑道:“你們別這麼看我……我都這把年紀了,哪家的閨女願跟我?我老小都沒,就兩個包袱,寡婦都看不上我。你們別擔心,我早就想開了,一個人過也挺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哈哈。”
黃炳說得不在乎,可他的笑卻流露出他內心的惆悵和遺憾。
吃過午飯的大夥兒坐在溫家小院裡歇息說笑,笑鬧夠了,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