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巴掌,不是有過好幾天不出攤嗎?那哪是農忙?她家根本就沒田地,她農忙個屁!這騷貨是被打腫了臉,沒臉出來見人。”…
指指戳戳的人,有擺檔的,也有買菜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溫氏起初一臉茫然困惑,當那些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落入耳中,她整個人都懵了,臉色漸漸發白,屈辱、憤怒湧上心頭,這些人,她與他們友善相處,甚至還幫過他們當中一些人賣菜,半道遇上還用自家騾車搭過他們,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中傷、誹謗她和她的孩子?
阿旺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地衝那些人怒斥道:“你們胡說八道!我娘她清清白白!她好心好意收養我們,讓我們不再流浪,讓我們有一個溫暖的家!”
“你,你,還有你!再敢中傷侮辱我娘,先問我這把刀願不願意!”
阿旺突然轉身,從菜筐裡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箭步衝到那些人面前,高高舉起手中的菜刀,脖子青筋暴起,惡狠狠地吼道。
眾人被那鋒利的菜刀嚇一跳,紛紛往後退步。先前說話的那些人,面色一變,那賣菜婆嘴一張,邊往後躲邊大喊“說個真話都不讓,沒天理啊!兔崽子要砍人啦!”
“你個小兔崽子,你敢砍一刀試試!”話說得滿膽兒壯,臉上驚顫的表情出賣他內心的害怕。
“地窿裡鑽出的野種,你有膽就將這的人都砍了,我們說的句句屬實,臭婆娘敢做不敢認,屁都不敢放一個,心虛了就趕緊滾出羅仁鎮!”另一菜販扯著嗓門大聲說道。
“對,滾出羅仁鎮!別禍害了我們這的人!”又一個高瘦的婦人跟著大聲說道。
“你個灰老鼠,狗悖出的,我就先砍了你!”阿旺學會了落日村的一些罵人粗話,忍無可忍,他氣血衝頭,操著菜刀就衝向那菜販子。
圍觀的人群哄的四下散躲,那菜販一看娃兒不要命地撲來,嚇得面色驚變,轉身撒腿就跑。
阿旺正要追上去,猛聽得溫氏在後頭喝道:“阿旺,給我站住!”
阿旺驀地收住腳步,回頭,只見溫氏一張臉蒼白如紙,孤零零站在菜筐邊,整個菜市,瞬間離他們好遠、好遠。
“兒子,我們賣菜。”溫氏接下來的一句話,平靜得無波無瀾,她默默地將一些菜蔬擺在鋪了竹篾片的地上,手微微顫抖著。
阿旺狠狠地掃視過那些個曾開口辱罵他們的人,將菜刀緩緩收起,慢慢走回菜攤,幫溫氏擺菜。
圍觀的人似乎嫌熱鬧沒看夠,還沒散去,買菜的、賣菜的,一個個用各種神色、眼光去看這對母子。
而那罵人的幾個,則閃閃縮縮地在人群后,嘴裡仍在嘀嘀咕咕地罵。
溫氏擺了菜,將湧上來的眼淚硬壓下去。抬眸間,想起好兒曾說的,深呼吸就能將心情平復、冷靜。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坦然地看向這些人,冷聲地說道:“我溫慧娘,帶著仨娃兒流落到此,蒙好心人幫助,在此安家落戶。幫我的人不少,你們如果有興趣,可以去落日村打聽,常家、萬家、徐家、里正、村長,他們都是善良熱心的好人。我溫慧娘自打孃胎出來,說話做事行得端,坐得正,從不做昧良心的事。”
“沒錯,我是個寡婦,但我辛辛苦苦種菜、賣菜,養活我母子四人。農忙時,我都在幹些什麼,你們儘可以現在就去落日村打聽。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不知道那些流言是從何處傳出,又是誰在背後有意跟我過不去。也許放流言蜚語的人就在你們當中,如果是想看到我出醜,我和我的娃兒們名聲被毀,你就能發大財,那我恭喜這個人,你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你能不能發大財,還得看老天看不得看上你。”
“我家種的菜,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但那是我家的種菜秘方,恕我不能外道。如果誰買了我的菜,真能吃出一股騷味,我在這摞下狠話,你們儘管來退貨,來叫我退買菜錢。”
溫氏說完這番話,突然感覺胸口的堵、沉,剎那輕了很多。
圍觀中忽然走出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賣豬牛肉的肥老八。溫氏家幾乎都是去他那買肉和骨頭,是他的老熟客,而且大家都在菜市擺賣,溫氏母女待人有禮、溫和,買賣厚道,旁鄰有個啥的也熱心相幫。這樣的婦道人家,他不相信是那樣的不堪女人。
肥老八揮揮大手,大著嗓門衝那些人說道:“大家都在菜市擺賣,都是為了掙口飯吃,何必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曾老三,你們幾個,都得溫家嫂子相幫過,我有一次過來買新鮮菜,你攤在人不在,還是溫家嫂子幫你看攤,幫你賣菜,要不是溫